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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庭芳觉得身心一阵舒畅,阻滞他蜕角的那股力量终于被他硬生生扯了下来嚼到了肚子里没了动静。泉水中,他额心似有若无的本命鳞甲蓦然亮了一下,随后悄悄淡去。龙角尚未新生,云纹多了一层——缺口仍在,但他成年了。

    傅怀仁又来看他本该立在这的房子。他那么大的房子,说没就没,说不可惜是不可能的。但要说信,自然也不信。这一天,傅怀仁撑着伞徐步上山,在半山腰等了很久,他看到一道金光罩撤去,本该在此地的庭院又露出檐角来。晏不晓咦了一声。傅怀仁道:“怎么?”

    晏不晓摸着下巴:“没什么。就是觉得这个金光罩很熟悉。”

    和蓬莱那个很像,只是一个大一点,一个小一点。一个坚实一些,一个脆弱一些。

    自从家仆来报说屋子被人连根端走了,傅怀仁就没有耽搁,急匆匆到了这里。晏不晓本来要走了,听说了这件事,果断延缓了行程,陪同一道来此。他二人一个是普通人,一个是剑修,在法术上瞧不出很多名堂。

    傅怀仁凉凉道:“看来你果然载了尊大佛。”

    晏不晓撇撇嘴,等傅怀仁进了庭院,这才跟进去。

    他二人一进去,就顺着水声到了泉眼。

    泉中心,一个人散了一头乌发,身上的衣衫草草披着,眉眼低垂,神情慵懒,看的人心里一跳。晏不晓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他心纯粹如镜,丝毫不觉有不妥之处。只觉得这个人好看,就冲着他拼命看,看的傅怀仁都黑了脸。

    傅怀仁咳了一声。

    陷在沉思中的容庭芳终于回过神。他看了傅怀仁一眼,才动起身子,一步步往岸上走来。晏不晓只觉得连水声都莫名的动听。其实是因为容庭芳天性喜水,水天性也喜他。方才他在这汪水中完成了成人礼。故而这水便格外温柔起来。

    傅怀仁先说的话。

    “闻人公子没事吧?”

    “没事。”容庭芳冲他招招手,示意他过来,“但是你看看我这只鸡。”

    它好像比较有事。

    傅怀仁这才发觉,容庭芳不是一个人上岸的,他手里还抓了只鸡。只是因为袖袍宽大,遮挡了些许,只留下湿透的尾巴荡在水里,远远瞧着不过像彩缎,哪里能想到是活物。

    他接过眼睛紧闭不醒人事的胖鸡,疑惑道:“它怎么了?”

    容庭芳也不知道,他穿好了衣服,将散开的头发挽起来,拿根带子系了。凑上前看了看,又拨了拨胖鸡的眼皮,很诚实地说:“我醒来,就见到它这样躺在池中。”他问,“会不会是水太热闷死了?”又猜测,“还是不小心落了水。”

    鸡嘛,不会游泳的。

    该不会溺水了吧。

    傅怀仁没见过这种事,他也说不出所以然,又不是个大夫。犹犹豫豫道:“说不定。”

    说着两个人就将视线挪向了晏不晓。

    晏不晓:“……我习剑。”不修术。

    容庭芳叹了口气:“要你何用。”

    这话傅怀仁听的就不高兴了,马上就开始护犊子。

    “闻人公子,我既然肯让你们住进来,就不计较你们在这里做了什么,但你可知道,这屋子消失了两个月,方才才出现。以后如果有这种事,还请提前知会一声。”傅怀仁道,“我这里的家仆不过是寻常普通人,见不得这种异样,吓出人命,怕是要损功德的。”

    容庭芳听出了话中关键意思。

    “这屋消失了两个月?”

    可是他收到赤金石后,直接开始修炼,根本没有施下半点术。他将视线挪到胖鸡身上,心中沉思,莫非是这只肥鸡做的。也有可能。在他修炼之前,他是要它好好守着。会不会是因为它怕有外敌侵扰,故而拖着尚未痊愈的身躯,施下隐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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