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就算是在情人节这天也很拥挤,毕竟人生老病死都不按着黄历过。
沈无忧在妇科做完全身检查后,按医嘱前往外科包扎。
外科诊室。
肖诚军一看外科医生是个胡子拉碴的大哥,立刻亮出了警员证,要求换成女医生。
医生扫了一眼缩在旁边的沈无忧,一嗓子把隔壁病房的女护士叫了出来,走之前还拍了一下肖诚军的肩膀。
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一波操作过后,沈无忧顺从地跟着笑容和蔼的女护士进了病房。
护士把消毒酒精、碘酒和绑带摆到桌上后,就一眨也不眨地盯着沈无忧脱衣服,看得沈无忧后背有点发毛。
等女护士搓热酒精开始揉淤血时,沈无忧差点嚎出声来。
她的这手法确实专业,特别适合去推拿按摩大保健,但伤痕累累的沈无忧有点承受不起。
终于缠上绑带后,沈无忧感觉自己像被拆开重组过,脑子混沌地穿上衣服挪出了病房。
肖诚军就站在病房门口,和她进去时姿势一样,笔直端正。
肖诚军觉得她从病房出来后脸色更苍白了,嘴唇更没有血色,好像再多走几步能直接晕过去。
“我去拿验伤报告,你就在这里等我。”说完就毫不犹豫地踏着规整的步子转身离开。
沈无忧有话要说,想拉住他时发现胳膊抬不起来,一转眼他就走出了几米开外,赶紧开口叫了他一声,嗓音又低又哑几不可闻,但肖诚军立刻就回了头,皱起了眉头。
“肖警官,麻烦帮我买盒避孕药,谢谢。”说完扶着长椅坐了下来,兀自活动着胳膊,刚才短暂的刺激性疼痛过去后,现在有点发热,痛感倒是减弱了不少。
沈无忧刻意低着头,感受到肖诚军停顿了片刻后,脚步声才有节奏地渐远了,复抬起头来,无意识地看着拐角。
片刻后回神,不太灵活地掏出手机,给还堵在路上的夏星回拨了过去。
接通电话后,对面特别闹腾,但很明显不是在车里了。
“喂星星你到哪儿了啊?你那边怎么这么吵”沈无忧蹙着鼻子,憋回去一个喷嚏,她自己感觉是有点感冒了。
夏星那边又传来起哄的声音,依稀听见“嫁给他”之类的话。
夏星扒开人群,终于挤到了医院门口,深吸了一口气,趁着这口气把一出狗血大戏分享给沈无忧。
“沈大大,你不知道,我刚经历了人生最狗血的事,重病逼婚诶,我画漫画都不敢这么画。”夏星语速很快地说着,还趁着地理位置回身又看了一眼,好像在很认真地看戏,但她一点笑都没有。
穿着病服的妹子站在住院部顶楼,底下是捧着花单膝跪地的男生。
夏星转身进了看诊部。
沈无忧的轻笑从话筒里传出来,“我在外科诊室,如果你现在趁我重病来求婚的话,我可能真会考虑一下。”沈无忧知道她就在附近了,不安和委屈缓和了一点,反倒能开起玩笑了。
肖诚军拿到验伤报告,把薄薄一张纸捏变了形,一步步走向药房。
“医生,这是药单,再加一盒避孕药。”
认真听完医嘱,肖诚军才快步往外科走去,恰巧听到了沈无忧的话。
不明真相的肖诚军选择了他从没做过的事——听墙角。
“星星,我感觉以后都不会再谈恋爱了,心理阴影无穷大。”沈无忧低低地说着,话里情绪真假难辨。
夏星只能加快脚步,转过一个拐角还没看到人,又强迫自己用轻松的语气打趣道:“那鹤唳跟你告白的话,你会同意吗?”
其实她不是不担心,但她知道在没有见到沈无忧之前,所有的难过和愤怒都只会对沈无忧施加压力,孤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