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和公主都待我极好,宫眷们也都和气,母亲不用操心。”
晏氏摇头道:“宫中规矩多,人心复杂,你是个直率的性子,那里应付的了这些。我已经跟你爹爹说了,再过一年,你年满十六岁,就去求官家放归。到时候为娘好好帮你选一户人家,风风光光的嫁出去。”
富真娘忙笑着打断晏氏的话:“母亲是高兴糊涂了,这样的话,何必当着三娘的面提起。不过确实应该让三娘早点回来,就她那跳脱的性子,留在宫中着实不让人放心。”
云娘只好假装害羞低下了头。想来以爹爹的面子,官家和太后也不会不同意放归的,只是她心中并不如预料的高兴,反而有些怅然若失,后来母亲和二姐又开始絮絮说一些家常,她居然完全没听进去。
“三娘,母亲问你话呢,又在这里发什么呆?”富真娘看到云娘愣愣的,忍不住问道。
云娘连忙掩饰:“没什么,只是在宫中与宝安公主甚是相得,若是真的离开,恐怕有些舍不得。”
富真娘忍不住伸手戳了戳云娘的额头,一脸很铁不成钢道:“你入宫半年多了,还不知道宫中的水有多深。濮议之事,牵扯到的不仅是朝堂,更有内宫,稍一不慎,就会连累到整个家族。还有”富真娘越发放低了声音:“皇后的性子,我是知道的,你看看永嘉郡君、仁寿郡君她们过得什么日子,还以为宫中是善地吗?”
云娘听暖玉等人说,永嘉郡君、仁寿郡君是赵曙的御极后一时兴起宠幸的,高皇后知道此事后很是闹了一场,赵曙惧怕河东狮吼,居然连个正经名分都没给,平常宫内宴饮朝贺,这二人也从不出现,便是赵妙柔等人也视她们为无物,从不以庶母之礼相待。想到这里,云娘忍不住叹了口气。
入夜十分,富弼与好友宴饮后返家。召云娘在书房相见。云娘看到爹爹苍老了许多、拄着拐杖举步维艰的样子,不由一阵心酸,但还是强笑道:“爹爹,蒙太后圣恩,女儿回来看您了。”说罢跪地结结实实的磕了头。
富弼一把把云娘拉起,觉得女儿这大半年稳重了许多,且气色不错,欣慰的笑道:“三娘确实长大了,你在宫中这多半年,我和你母亲日日挂念的很。”
云娘看到爹爹行动十分吃力,忙道:“女儿带来了太后所赐之药,说是治疗爹爹的足疾十分有效。爹爹且试试吧。”
富弼忙谢了恩,叹息道:“我这足疾是老毛病了,现在年纪越来越大,不加重已是万幸,怎么能指望它好转呢。”看云娘还要说话,摆摆手止住道:“太后这次让你回来,恐怕不只是探亲这么简单吧?”
云娘点头,将曹太后叮嘱的事细细说了,忍不住又发表自己的意见:“按情理论,韩相公等人的手段太过了。先帝认陛下为皇子,最终将天下交付,天高地厚之恩无以为报,要陛下称濮王为皇考,又将先帝置于何地?”
富弼点头道:“三娘明白事理,为父十分欣慰。前几日韩相来访,我已将此意告之。另外,我还专门起草了奏章呈交陛下,盼望陛下不要一直执迷不悟。只是,眼下陛下对太后成见甚深。此次诏命群臣议崇奉濮安懿王典礼,是早有蓄谋,要驳回中书省的主张,令陛下回心转意,并非易事。”
云娘皱眉道:“如此,太后在宫中的处境岂不很难?”
“名分摆在那里,他们也不敢做得太过分。好在颖王生性仁厚,对太后十分恭敬,我已叮嘱韩维,让他时时提醒颖王和东阳郡王尽孝,想来太后在宫中的日子不会太难过。”
云娘心中一动,忍不住问道:“颖王他,是可信任之人吗?”
富弼看了云娘一眼道:“三娘此话何意?颖王英明谦逊,一向眷礼宫僚,待试讲韩维等人极好,对太后也是真心孝顺。我听说,陛下称濮王为皇考,颖王也是不赞成的,陛下有此长子,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