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白玉生了几日的气劲儿, 与厉长生单方面冷战多时, 没成想皆是误会。荆白玉这么一听,只觉又是好笑又是好气, 忍不住瞪了一眼厉长生。
荆白玉道“那从祖母那处回来,你怎么的不和我解释拖到眼下这般时辰, 哼”着实让本太子好等
厉长生笑着道“小臣的确是想解释一番,只是太子殿下不给机会,瞧见小臣便负气离开, 连一句整齐的话儿都不叫说,这”
荆白玉一听, 有些面皮发烫,仔细一琢磨, 仿佛是这么回事, 但这能怨自己明明是厉长生他先做些奇奇怪怪的事儿。
荆白玉不服的辩解起来,道“那也是你,好端端的接陵川王的赏赐做什么他给你玉佩,你当一口回绝, 方才能显示出你追随本太子的决心呀”
厉长生仍是笑着, 道“这陵川王一看心思便不单纯, 日后必是太子殿的下劲敌。陵川王若是不想方设法派个眼线细作过来,恐是不会轻易善罢甘休。既然如此, 不如让陵川王以为长生便是细作, 也好糊弄他一番, 这样也免得陵川王再派遣细作前来, 惹出更多事端的好。”
果不其然,小小年纪的荆白玉在厉长生面儿前,那是无论如何也说不过他的。厉长生这人,仿佛比旁人多长了一张嘴一副心肝似的,做事说话皆是头头是道无懈可击。
这一会儿荆白玉无话可说,厉长生又道“还有一点子。”
“什么”荆白玉问。
厉长生指了指兔子布偶脖子上的玉佩,道“这玉佩一看便是价值连城,陵川王出手大方无人能及,若是长生不收,岂不暴殄天物”
“你”荆白玉还以为他要说些个什么,乍一听气得差点子翻个白眼,道“这破玉佩有甚么值钱的改日本太子送你个更好的”
厉长生露出老谋深算的微笑,似乎等的就是他这句话,道“小臣谢太子赏赐。”
这一出手便损失8万的玉佩,全然一副赔本买卖,岂是厉长生的作风
小太子荆白玉总觉得哪里有些个不对劲儿,自己仿佛掉入了什么陷阱之中
只是怀中兔子顽偶着实太过可人疼,荆白玉从未见过,喜欢的心肝肉跳,也着实顾不得什么陷阱。
这兔子顽偶乃是大荆上下独一份,虽在现代不过普普通通的小孩子顽具,可如今倒显得极为珍贵。
灵雨赶了一整日的针线活,用的布料毛料可都是最好的,就连小兔子的一双眼睛,也是用着上好的玛瑙玉石,不论模样还是手感,皆是丝毫不差,全挑不出个毛病来。
厉长生就见荆白玉抱着一只差不多与他一般大的兔子顽偶,在内殿里高兴的跑来跑去,上蹿下跳,仿佛个小猴子一般,煞是开怀模样。
“果然还是个孩子”
厉长生莞尔低声道。
没一会儿功夫,荆白玉跳的累了蹦的乏了,实在是撑不住,还未洗漱便搂着兔子布偶歪在软榻之上,打起盹儿来。
厉长生一瞧,知是荆白玉这几日疲惫,便没有硬是叫他起身洗漱了再睡,将人轻轻抱起,放到榻上,给他和兔子一起盖好被子,叫他便这般睡下。
心结一结,荆白玉总算是睡了个好觉,一夜无话,也无做梦,睡得那是酣畅淋漓,一睁眼便是清晨时分。
厉长生已然起了,给他准备热水洗漱,随即又送了他去习学骑射。
荆白玉有些个恋恋不舍,临走之时瞧了好几眼他那兔子顽偶,生怕一个不注意,那兔子能活了去,自个儿长腿逃走。
荆白玉吩咐道“厉长生,我的兔子,你莫要将旁人碰,知道吗”
“知道知道。”厉长生道“太子殿下再不走,恐怕是要迟到,小心师傅告到陛下那里去。”
“才不会迟到。”荆白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