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饕餮最终还是没吃到水果,谁能想到,堂堂一个大医院的单人病房,要窗有窗,要沙发有沙发,摆在床边的果盘却只是用来装饰的。
没有水果的果盘和没有蛋糕的纸杯有什么区别,这不是浪费饕餮感情么?
唯一算得上小收获的是,虽然没盼到水果,却无意间戳破了青年的秘密。
吴名先一步来到床头柜旁,刷的一声,拉开了青年口中所指的抽屉。
陶小冀也好奇地凑过去,探头往里看,那抽屉约四掌宽,仅在最深处放了一样东西,尖头圆肚带刻度,十分眼熟。
“它就是你的秘密?”吴名愣了愣,伸手将东西从抽屉里掏出来。
原来竟是一只空的注射器,顶部没有安装针头,斑驳的透明管身上粘着黑色脏污,疑似血渍,一看就有些年头了。
“这是你用过的注射器吗?”吴名翻来覆去地检查。
青年正拎着扫帚,暗自在心中检讨自己的大意和愚蠢,竟然如此轻易地暴露了秘密,听到吴名的问话后才回过神,转头看去。
待看到注射器后,他的身体竟然反射性地害怕一颤,“是、是的。”他抖声说。
还真是他用过的注射器?!
“它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为什么说是你的秘密?”吴名接着问。
是啊,为什么要紧张一个注射器呢?又不好吃,陶小冀也不理解,同样转过头,紧盯青年不放。
有小饕餮在一旁瞅着,青年不敢不实话实说,可事实是,他自己也搞不明白啊。
“好多事情,我都不记得了。”青年捂着额头,道,“我什么时候住进这家医院,晚上为什么会变成另一个样子,注射器为什么重要,我都不记得。”
“但我就是知道,我是个等待小肠移植的病人,我的供体已经找到,明天就能移植。白天我必须待在病房里,子夜必须去食堂移植,还有它……”他说着指了指吴名手里的注射器,“我必须守好它,它很重要,是能让我……”
能让他怎样?他同样不记得了,一切都像是早就刻在脑海深处的本能,哪怕一看到这只注射器就莫名恐惧到颤抖,理智深处也在排斥着靠近它,可他又不敢扔掉,甚至连扔掉的念头都无法产生。
“……它就是很重要。”青年最后说,“我像是生来就知道它是我的秘密,我不能主动扔掉,不然……”
不然会怎样,他也不知道。
可是青年早已经死了,吴名神色复杂地看着纠结又迷茫的青年,突然想到了游戏背景里的那句话,“有的人死了,但还得活着”。
这个状态绝对不正常青年,这个一到夜晚就变成怪物的病人,他死了,但又还“活着”,他活得痛苦,活得迷茫,却因为某未知存在的约束,不能升起哪怕一丝真正消逝的念头,只能被困在此地,永生不得解脱。
真是听者感慨,闻者……
“道理我都懂。”闻者之一的小饕餮认真点头,对青年的悲惨命运充分表示了理解,“可就算被逼,你也不能吃翔啊!”
对吃货来说什么恶劣条件都能忍,只有吃上不能,将心比心,要是有人逼他每天吃翔,他绝对打得对方亲妈不认。
吃……
大好的悲伤气氛说没就没,感怀悲伤的青年差点没被口水噎死,嘴角抽搐着为自己正名,“那个真不是……翔……”
小饕餮:“都臭成那样,你以为我闻不到吗?”
可我闻不到啊!
青年很想如此大喊,可惜他怂,他没胆,他不敢跟大佬对喊。
“可能确实有一点点臭吧。”小胆青年为命选择屈服,还委屈又违心地帮大佬解释原因,“毕竟都是用我们的器官加工成的。”
病人们的“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