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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曦初露, 阳光透过镂空的雕花窗棂照射到寝殿内,给殿内平添了几分细纱蒙住眼一样的朦胧, 床榻外的那层厚帘帐已经挂起来了, 殿内安静又空旷,只有床榻横栏上挂着的浅金色软纱帘幔不时的被风吹起一点弧度。

    透过轻轻摇曳着的软纱帘幔, 影影约约能看见团在被褥里的一个小凸起,小团子似乎还睡着, 一点儿动静也没有,只有隔近些, 听得仔细听才能听到,那个缩在被子里的小团子弄出来的, 跟小老鼠一样,悉悉索索的一点微不可闻的动静。

    白笙抱着腿, 整个人蜷成一团缩在被褥里,裹的严严实实, 躲在床榻的最里面, 连头发丝都没有露出来一根。

    他很早就醒了, 容胥晨起时,白笙就被推门进来伺候容胥洗簌的宫人们惊醒了。

    其实前两日容胥也都是这个时候起的,然后一直到傍晚才会回来, 白笙睡的踏踏实实, 从不知道容胥是什么时候走的, 因为他那时把容胥当靠山, 他打心底里信任容胥, 所以容胥在他身边的时候都是他最安心的时候,这还是白笙头一次这样敏锐。

    也许对容胥来说,今日与往日来说并无差别,可对白笙来说不是的。

    他那么依赖容胥,就算是除夕那晚容胥那样欺负过他,白笙也从来没有真正生过容胥的气,容胥一直都对他那么好,白笙舍不得生他的气,他只想撒撒娇耍耍小性子,让容胥知道自己不高兴,这样容胥就能再多疼疼他了。

    他前日还在骗自己,那晚的事全是自己的原因,容胥只是在帮他。

    他自己一个人整日没事琢磨着,甚至慢慢开始觉得,因为自己做错了事,那天早上却还要赖在容胥头上,还骂了容胥,容胥却没有生他的气,还反过来哄他,他实在很对不起容胥白笙这样想着,便一股脑把错全都归在了自己头上

    可这次白笙再也骗不了自己了

    白笙心里既难受又委屈,睁着眼睛呆呆的望着眼前的一片黑暗,下意识把手伸到脖子上。

    那是原来挂着容胥送他的小玉牌的地方,白笙手抬到一半才想起来,那块小玉牌早已经不在了,可他还没到自己的脖子,指尖却忽然触到了一个温热的小东西,白笙愣了一下,低下头去看,因为被褥里面太黑,他只看到了黑黢黢的一片。

    白笙呆了一会儿,慢慢吞吞的从被子里挪出来,低下头,看向自己的手心。

    那是一个由红绳挂着的小玉牌,精致的玉牌悠悠垂到白笙锁骨上。

    这块玉牌形状雕花都看起来和原来那块很像,只是比原来的那块要小一些,但显然看起来更加精致,羊脂一样的白色小玉牌边上的镂空刻花上有一圈漂亮的金丝线但这都不是最大的变化,最大的不同是,原本是一片小空白的玉牌正中,现在被刻上了一个小小的“容”字。

    而在颈间的红绳下,白笙身上尽是斑斑淡粉色红痕,从露出被褥的锁骨到脖颈,还有藏在被褥下面的身子上

    白笙原本已经很难过了,可这一刻他忽然感觉到了比先前更加揪心的难过,不知道从哪儿来的酸涩,在白笙毫无防备的时候涌上来,白笙几乎还来不及思考,眼底就浸满了泪水,像雨滴一样滴滴答答落到床榻上,很快就连他面前的那块儿的被絮都淌湿了

    从初四到正月十四,御膳房的膳食一天天做的越发用心,每日山珍海味一样的送来,不知是不是忽然改了规矩,白笙爱吃的凤尾鱼和那些工序繁琐的小点心连日里几乎不断的都有,一碟碟装的满满的,后来几天干脆是好几个碟子一起送过来,御膳房时时刻刻都开着灶台备着,还有一个小太监专门在白笙旁边伺候着,只要见白笙多吃了一块,膳房里下一锅几乎立刻就开始准备了。

    这么多好吃的摆在面前,白笙吃下去的东西却还是一日日的减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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