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以后我会站远些与你说话。”陆裴荣端端正正后退一步。
陆裴荣听话守礼,夏竹却感觉心里有些不是,又说不上来哪里不是。
见夏竹未接话,陆裴荣只能不再纠结于此,“好了,夏竹姐姐别恼我,你木雕学得如何?赵师傅有教你写字么?”
“师父有教我写字。”夏竹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小声道:“师父夸了我呢,说我天赋异禀学得快,能将王夫子…你外公的字迹临摹个七八分像,再过一段时间都不需要去麻烦你外公写字了。”
说完怕陆裴荣觉得她沾沾自喜,立刻解释道:“这是师父的原话,其实我连天赋异禀是什么意思都不知道,但肯定不是什么坏话。”
“天赋异禀是很高的赞赏,夏竹姐姐本来就天赋异禀。”
陆裴荣从袖里掏出一卷手抄本递给夏竹,道:“我给你带了我亲手写的字帖,簪花小楷,京城的大家闺秀都喜好这个字体,你若是喜欢也可以学一学,这手抄本上不止有你没学完的千字文,还有一些诗经与论语的摘抄,既然赵师傅识字,我没办法教你的时候,你可拿着去请教赵师傅。”
夏竹将手抄本接在手里紧紧的攥住,垂眸道:“我会的。”
陆裴荣问:“你在这里过得如何?师兄们对你还好吗?”
“嗯,师父对我很好,师兄们也对我很好,陆叔陆婶儿还来看过我几次。”
夏竹笑靥如花,她师父没有儿女,打心底疼几个徒弟,而她又是这个院子里唯一的女孩儿,是师父的小徒弟,是师兄们的小师妹,师父师兄都护着她让着她,这是她从未体会过的待遇。
若非陆裴荣为她争取这个机会,她就不会知道原来人还可以这般像样的活着。
赵大志从屋内出来,笑道:“竹儿是不是在说为师坏话?为师可都听见了。”
阿全在一旁插嘴,“我也听见了,竹儿不止说师父坏话,还说我和大师兄的坏话。”
“二师兄你胡说!阿荣的肉馅儿大饼不分你吃!”夏竹白了阿全一眼,转向赵大志,道:“我在跟阿荣说你们对我很好呢,师父你不要信二师兄!”
“为师心中自有定夺。”赵大志捋捋胡须,笑眯眯看着两个斗嘴的徒弟。
阿全趁着夏竹不注意,将她手中的饼抢了一个,夏竹气得直跺脚,“师父您看二师兄!”
“呵呵呵……”赵大志笑得开怀,他就爱看二徒弟逗小徒弟。
陆裴荣不自觉跟着笑,“竹姐姐,一会儿饼都凉了。”
“嗯。”夏竹不再追打阿全,坐在陆裴荣和赵大志中间啃起了大饼。
夏竹满面笑容与陆裴荣讲这个院子里的桩桩件件,陆裴荣便认真听着,嘴角缓缓上扬,如此一来,夏竹也是有人心疼爱护的小女孩儿,可以天真烂漫肆意打闹撒娇。
那他便能放心了。
“竹姐姐,我这就回去了,改日有空我再来看你。”
“好,你要好好念书,考上秀才,考上举人老爷,以后能做大官。”夏竹将陆裴荣送出半里地,本该回转,脚步却一直随着陆裴荣往前。
陆裴荣停下脚步,道:“我知道了,夏竹姐姐你回去吧,再往前送就看不见赵师傅家了,我看着你进门才安心。”
“那这世上有谁看着你走后面的路?”夏竹喃喃细语,最后摊开手心递给陆裴荣一支毛笔。
笔杆上面雕刻着细密的花纹,仔细一看,细细的笔杆上竟刻了鲤鱼跃龙门的盛景,再有“金榜题名”四个字铁画银钩。
夏竹道:“这是我四个月来的成果,算不上特别好,但这支笔,是我正经雕刻的第一件东西。”
赵大志劝告她在笔杆上雕刻这么精细的花纹不容易,她作为初学者最开始可以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