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言观色,见到薛嘉禾并不高兴,小声道,“殿下好不容易出来了,不开心么?”
“要是能留得更久些就好了,”薛嘉禾目不转睛地望着北望山,笑了笑,“我随口发句牢骚,你可别说出去。”
绿盈轻轻地应了一声,心中满是怜惜。
也不知是那些一直被关在高门大户里的贵女们来得更可怜,还是薛嘉禾这样曾经肆无忌惮在外面见识过百般风景又被禁锢起来的更可怜。
秋狩的队伍渐渐有条不紊地进入了皇家围场之中,容决骑马行在最靠前的地方,时不时回头往后面看一眼。
在他身旁跟着的年轻将领不明所以,请示道,“王爷,有什么不妥的地方需要我去查看吗?”
“……车队拖得长了些。”容决皱着眉道,“陛下与长公主的车周围太过松散,遇袭时围起来不及时。”
年轻将领听着也回头观察片刻,虽然他心中觉得这距离已经挺近的了,但容决这么说,他还是立刻引着马离开队伍,“我去下令缩短距离!”
年轻将领正是当时在摄政王府里捧着酒坛子和容决喝酒、还占了薛嘉禾位置的人,他策马逆着队伍跑到中段车队位置,扬声下了令,车队和周围士兵之间的距离立刻就拉近了不少。
听见外头喝令的薛嘉禾掀开帷裳向外看去,见到年轻将领的面孔,笑了笑,询问道,“出什么事了吗?”
“末将参见长公主!”年轻将领一愣,立刻行礼,而后才腼腆道,“小事,殿下不必放在心上。”
薛嘉禾颔首,“护卫辛苦了。”
年轻将领耳根一红,开口打了个磕巴,“不、不辛苦!殿下稍等片刻,等队伍全数入了围场,您便可以下车了。”
“好,”薛嘉禾点头,见他还杵着没走,想了想又体贴道,“你去忙你的,不用在意我。我看摄政王殿下在前头回头找你几次了。”
年轻将领悚然转脸看向队伍前头,果然发现容决正遥遥盯着这边,顿时一身冷汗,把对着薛嘉禾时的莫名悸动扔到脑后,告了声罪便策马往前头奔回容决身旁,忐忑道,“王爷。”
容决冷冷看他一眼,倒没说什么,叫年轻将领松了口气,只道是自己拖延太久的错。
秋狩队伍浩浩荡荡几千人,从前到后进入围场又就位都花了不少时间。
薛嘉禾还以为自己要和容决住一顶帐篷,老远就在打量围场的帐篷究竟布在哪里,又长得有多大,结果才下马车要卸东西时,幼帝派內侍来将她喊了过去,竟是在幼帝的帐篷最近处又设了一顶专门给薛嘉禾的帐篷。
“皇姐是堂堂长公主,怎么能和其他人共享住所!”幼帝振振有词,将薛嘉禾安排在了自己近前,还是先斩后奏。
等容决一刻钟后知道时,薛嘉禾的东西都已经叫宫人搬进了单独的帐篷里。
容决火冒三丈,将布防交给属下便去见薛嘉禾这只小白眼狼。
他辛辛苦苦给她备弓教她射箭,给她将秋狩的一切都办妥帖了,她掉头换个帐篷连说都不和他说一声?
容决骑马穿梭在围场中时简直如同恶鬼在世,杀气升腾的模样叫路上的士兵官员纷纷心有余悸地让开路来,不敢惹这个煞神的霉头。
望着他绝尘而去的背影和身上全副武装的盔甲兵械,众人都在心里嘀咕着祈祷老天保佑那个惹怒他的人别比围场里的猎物还先血溅三尺。
容决临一靠近薛嘉禾的帐篷便听见里头传来女子的相互说话声,不由得皱眉勒住马细听了一会儿,而后才翻身下马走到了她的帐篷门外。
守着门的几名禁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老老实实地站着不动,假装没看见容决一个大活人杵在长公主的账外偷听。
薛嘉禾一到帐中安置下来,自然是立刻叫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