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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栽倒在床.上,直睡到下午三点。梳洗好,坐到桌边,开始写稿件。裴迪文的电话又来了,问采访怎么样?

    “晚上应该能把稿件写完,明天再润饰下,争取后天发表。”

    裴迪文嗯了声,话筒里传来莫笑说话的声音,他便挂了电话。

    记者这个职业真是不错,虽然很伤脑、费神,经常出差在外,可是不必坐班,要想趁机偷个懒、躲某个人,非常容易。她现在要躲的不只是裴迪文,她也特不想见谈小可。

    舒畅傍晚便把稿件写好了。她锁上门,开车去体育馆打了会羽毛球,累得如五马分尸般的回来,没什么睡意,便把前几年喜欢的影片找出来,一一复习了下。

    她也看篮球赛,但每场比赛开始,她便自发把自已设想成一支球队的成员,另一支球队就成了敌人。自已的球队失利了,她会骂骂咧咧,赢了,她会振臂欢呼,感觉像个疯子似的。

    隔天,她去了公墓,在路上买了两大盆黄色的菊花,放在晨晨的碑前。墓碑上,晨晨仍笑得憨憨的,眼睛细成了一条缝。舒畅细细地抚摸着他的轮廓,“晨晨,起床啦!今天体育馆有场友谊篮球赛,我带你去看,给你买冰淇淋、买你爱吃的大京果。”

    晨晨没有答话,仍笑呵呵的。

    就这样在外面混了三天,硬没回报社一步。裴迪文再没来过电话,谈小可也没打扰她,耳根和环境都很清静。只是,再好吃的蒸鸡蛋,吃多了,就一般般了,舒畅忍耐不住给胜男打电话,想去她家蹭饭吃。胜男爸爸的肉烧栗子,那可是一绝。

    农场新来了一批犯人,胜男忙得三过家门而不入。

    舒畅摸摸鼻子,买了点刚上市的柑桔,去农场慰问胜男,顺便在农场食堂慰劳下自已的胃。

    农场的早季稻已经成熟了,这两天正在收割,晚季稻那边还绿油油的,刚抽穗。金灿灿的稻浪中,晃动着一个个锃亮的头颅,犯人们拭一把汗,瞟都不敢瞟田埂上荷枪实弹的狱警,抡起镰刀,整个人又埋入了稻田中。

    “现在不是农业机械化吗,干吗还兴师动众地用劳工?”舒畅问站在她身边的安阳。

    安阳斜睨着舒畅,“这些人来这儿就是劳动改造的。在劳动中,他们才会体会反省人生,提高觉悟。”

    “你以为他们从这儿出去就脱胎换骨?”

    “至少在这里的日子,对他们来讲是个不错的人生体验。来过一次,绝不想再来第二次。”

    “你说得好像挺了解他们的。其实,我觉得在这边挺好的,有人做饭,有人安排日程,什么都不要想,累了就睡,醒了就劳动,很简单。”

    “你想来吗?”

    “我在考虑是不是出去抢个银行什么的,然后挥霍一空,再进来清静个几年,也不错。”舒畅说道。

    安阳翻了翻眼,“只有站在这大门外的人,才说得出这无病呻吟的话。”

    田埂上,一个狱警吹了下口哨,所有的犯人立马排成整齐的队伍走了过去。食堂送午饭过来了,三个大木桶,一桶是米饭,一桶是土豆烧五花肉,一桶是丝瓜鸡蛋汤。每个犯人发了个海碗,下面装饭,上面是肉和汤。犯人们蹲在田中,大口地扒着饭,头抬都不抬,一个个嘴巴塞得鼓鼓的。

    舒畅看着,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觉得他们吃的简直是天下第一美味。”她叹道。

    安阳弯弯嘴角,“别看他们现在乖的像只猫,其实一个个都是藏龙卧虎,识时务者为俊杰,一旦出去后,不知会打拼出一块什么天地呢!”

    “这里也是一所综合性的学院。”舒畅抬起头,看到胜男向指导员敬了下礼,往这边走过来,面容清清冷冷。

    “安阳,你这学心理学的,有没分析出你们的穆队长,为什么会愁眉不展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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