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莲说话的本声并不是,嗲里嗲气,天真烂漫的,而是有些低沉沙哑,用梨园行的一个词儿形容就是,云遮月。
这种说话的声音,若是放在男孩子身上,还好一些,会显得说话很有磁性,云遮月的嗓子唱起戏剧和小调来,还真别有一番滋味儿。
这种嗓音若是放在女孩子身上,就显得有些奇怪了。
大莲的这种反差,让我一时间还真有点儿接受不了。
我顺着大莲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忽然就感觉浑身发冷,在山洞的一角,正躺着一个人。
这个人的相貌已经看不出来了,浑身上下,被密密麻麻的蜈蚣包满了,无数只触手在彼此碰撞,纠缠,发出麻酥酥的声音,我听的浑身起鸡皮疙瘩。
“挺挺好,他肯定不冷,果然是好好媳妇,对未来的公公这么孝孝顺。”
我不可置信地看了看小结巴:“你是说那里边儿裹着的是吴老爷子?”
“老老板,戏都唱到这个时候了,就就剩压轴的大角还没出来了,小丫头,你公公要要表演什么才艺呀?口技和变脸,小爷都看看腻了,让他来来一段《秦香莲》听听吧。”
大莲听到《秦香莲》这三个字,忽然浑身一颤,眼神深邃的看了看小结巴。
“我当初真应该第一个杀了你,从见到你的那天开始,我就觉得,你这种人留着就是隐患。”
小结巴就像是听到了一个极为好笑的笑话,哈哈大笑,很不好意思的挥挥手。
“别别夸我,我会骄傲的,想想杀我的人多了,你你算什么东西?会会一点斗蛐蛐的戏法,就觉得自自己很厉害了?想杀小爷,先先去摇号。”
“大莲丫头,你不觉得欠我们一个解释吗?就算你对这门亲事不满意,总不应该滥杀无辜啊!”我一字一顿的问道。
大莲冷哼一声:“无辜?你说谁无辜?所有人都死了就没有无辜了!”
我心叫就不好,猛的一回头,只见无数只黑色的蜈蚣,一只压着一只,如同是一大片黑色的浓雾,已经把洞口封闭了。
大莲诡异的一笑,看了看小结巴:“如果你刚才是去拿李大胆的药汤,那我可以告诉你,没用,这一些是第一批窟虫,毒性非常强,已经长得很强壮了,并不怕那点稀释过的药汤。”
小结巴脸色一沉,眉头皱了皱:“你你养这些东西多长时间了?这这么大个的蜈蚣,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喂喂出来的吧?”
大莲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过了良久,才慢慢的吐出两个字。
“五年”
我忍不住一哆嗦,五年!
五年之前她才多大?别家的小孩子,还在玩过家家,捏泥巴的时候,这个小姑娘,就在这山洞里修炼邪术了?
五年之前,她就已经策划好了一切?这可真是长盘谋杀呀!
大莲一直没有看我,而是继续盯着小结巴。
“你刚才说《秦香莲》,秦香莲确实不少,可这世上根本就没有包青天!根本就没有公道天理!哪里有喊冤的地方?”
大莲的情绪忽然激动了起来,已经变成了咆哮。
“你们都是禽兽!都是畜生!都该死!”
“那把自己的爹,做成怪物,好像也不是什么,正经人干的事情吧?”板凳嘟囔了一句。
大莲的表情忽然变得非常狰狞,恶狠狠地瞪着板凳。
隔着这么远,我都能清晰的感觉到,大莲心中的愤怒。
身后,如烟雾一般的窟虫似乎也有感应一般,发出刺耳的吱吱声,向我们慢慢地靠拢过来,前面的几只个头奇大,将近有一米多长,挥舞着触手,尾巴抽在地上,啪啪作响,向我们示威。
我们周围,到处都是窸窸窣窣的爬动声,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