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行一脚踹开门,抱起地上的人,看到她的正脸,霎时泪流满面,楚沐雨的身体入手冰凉,双目紧闭,显然已经断气。
顾长行想扑在楚沐雨身上痛哭,见她的胸口插了一把剑,地上流下一大滩血迹。
四下环顾,顾长行直恨得双目喷火,果然到处不见敖覆江,他预料不错的话,必是他害死了楚沐雨。
“轰隆!”
一声巨响,木屋的房顶塌了半边,火焰四散,溅落楚沐雨衣服上,快速蔓延。
顾长行忍受火烤的痛苦伸手扑打,可楚沐雨的衣服越烧越旺,加之屋顶断裂往下掉落,四周的火焰渐渐聚拢过来,热风扑面。
“咔嚓!”
顾长行的手被火烧的血肉模糊,滋滋作响,这时一根房梁砸到他身上,本来呼吸困难的大脑突遇重击,神志恍惚起来。
顾长行推开房梁,扑灭衣服上的火星,见楚沐雨的身体完全给火焰吞没,神情安详,不多时自己也会如此,只不过表情更加扭曲。
自己死归死,害死楚沐雨的敖覆江却逍遥法外,打着激浊扬清的仁义旗号卖弄虚伪嘴脸,顾长行想来便几欲作呕。
这些念头电般闪过,顾长行复仇之心更胜,同时楚沐雨身上的火焰烧灼至己身,他一咬牙,放下楚沐雨。
转头见门框嘎吱乱响,摇摇欲坠,于它将毁坏之际,顾长行飞身扑了出去。
他前脚出了木屋,后脚木屋轰然倒塌,火舌卷曲,一时难以接近。
顾长行焦急地等了半个钟头,火势稍稍减,慌忙地冲进木屋残骸中,翻动木板,找寻楚沐雨的痕迹。
翻找半天,顾长行发现一块残缺的衣角,旁边余下一具焦黑的骸骨,他抱起那团骸骨,眼泪滴落其上。
捧着楚沐雨的骸骨,顾长行走到山坡下,用脚连踢几下松软的泥土,做成一个坑。
将骸骨送入坑中,顾长行挖土埋上,算是做了一个简单的坟墓。
他本意立个墓碑,但想到动静闹得那么大,仲夏安他们定会赶过来查看,见上面写着楚沐雨的名字,可能会将她的墓毁了。
顾长行在楚沐雨的墓前磕三个响头,磕完,说道:“姐姐,抱歉没能保全你的身体,其实,我多么想和你共赴黄泉,死了,就没人欺负我,我也能与你永不分开。”
“可我替你报仇心切,愿你在天有灵,不要怪我。你放心,我必会让害死你的人付出代价,叫他死得比你惨一百倍。”
语毕,顾长行又磕了几个头,起身三步一回首,缓缓走远。
离开楚沐雨后,顾长行内心悲怆又酸楚,手上的烧伤直至结疤,依旧全然不觉。
随后,顾长行一连几日,心神无主地游荡垂枝山中,直至某天见到一帮聚成团的十数人。
顾长行窜上旁边的树,藏身枝杈间,露出一个头,眺望远方的那批人,不禁咬牙切齿,其中赫然站着他日夜苦寻的敖覆江。
剩下的还有仲夏安、仲媛、风衍、蒋泛舟、蔡蓑翁、胡枭、胡孤吟、阮栉风等人。
对方人手众多,且个个武功出众,此刻下去报仇必然讨不到好处,顾长行抑制住冲动,侧耳倾听他们计议。
胡枭道:“仲先生,你们求道剑派惧怕立恶剑派,我们胡家可不怕,他们要再来,我们便狠狠与他们干上一架。”
蔡蓑翁附和道:“我们诛邪剑派支持胡老先生,柳织女施绑架文老太爷的诡计,给胡老先生拆穿后又落荒而逃,可见他们不敢正面交锋,那咱们还有什么好退避?某些人甘愿当胆鬼,只管逃走,我们不会说什么。”
仲夏安劝慰道:“胡老先生,蔡大侠,难道你们还不死心吗?大家已经进废墟掘地三尺,不曾收获神功,我并非惧怕立恶剑派,而是咱们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