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诺的面若冰霜,但是眼睛却有些颤抖。这场面确实应该是她没有见过的,似乎场间的气氛也有些压迫着她,但是她却还是很强硬的站立着。
“然后是这场审判的辩护人,她将以开放诚恳的态度倾听在这里每一个证人的证言,并根据受审者的言辞来为这些事件和行为找出解释,保证受审者得到公正的评判。她……”云尚的话还没有说完,一个女人的声音却打断了他。
很难说清楚这个女人的声音究竟是怎样的,似乎有些妩媚,仔细听去却没有一点柔情,只有丝丝的冷意,她好像带着挑逗的情绪,却似乎又没有情绪。
“那些陈词滥调就不用重复了,那些词我可受用不了,还是快点开始吧。我就是这场审判的辩护人,花散。”
其实无论是谁来,迦都感觉自己不会感到意外,但此时他的胸腔,他的脑海,他的全身却回荡着震惊。
辩护人并不是从那刚刚进来的人群里来的,而是从审判庭中心的坐席中站起了身。她戴着一个诡异的面具,仿佛是一片纠结在一起的花丛覆盖在她的脸上。面具是由剔透的琉璃打造而成的,用一层轻薄却密不透风的细金属打底,几乎整张面具上都雕满了不同形象的花朵,连给双眼的凿孔都是两朵鲜花的花蕾。
花散,穹苍殿的第三祭司。
在一瞬间,迦的脑袋一片空白,他瞪大了眼睛,有些愣愣的看着这个带着面具的身影走了出来,来到了云尚的右手边。
也许场间有值得让迦感到震惊的情况,但绝不会比现在更甚了。她为什么真的会来做自己的辩护人,她凭什么来辩护,这场审判跟她又有什么关系……之前岚告诉他的,长空和他的密语似乎在刺客都串了起来。但迦却不是因为这些疑惑才会如此惊讶。事实上,花散会站在这个地方,这件事本身就足够让他感觉到震惊了。这里反应最大的似乎也是他了,其他的人似乎对这个宣告的结果并没有太多的反应。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花散都只是一位高不可攀,遥不可及而又迷雾重重的高位祭司而已,这样的情况似乎也不会引起太多的议论。
“好吧,那我们就尽快开始吧。”似乎云尚也并不想去招惹花散,“各位也请坐好吧。在审判开始之前,我要先提醒在座的诸位。无论是我,还是穹苍殿的祭司们,都不会容忍任何人对此次审判的干扰。任何有如此行为或者展现近似意图的人都将被视作天幕的敌人,祭司们会一直监守这次审判,直到它宣判结果并结束为止。”
“考虑到这次审判的特殊性,单纯照搬过往的模式恐怕是不够充分的。所以审判庭找到了一个工具,以保证受审者可靠而安全的表达,考虑到受审人身份的特殊……”云尚的头微微一扬,从他的助手手中拿起了这个镜子,“这是用精纯的工艺打造的道具,能够为我们确保这次审判的安全与效率。这个强大的工具叫做白忆之绳,这个名字也是为了感谢它的制作者,我们尊敬的第六祭司,白露大人。”
众人的目光转向了坐在中前方的第六祭司。但白露什么话都没有说,仍然是安静的坐在她的位置上,甚至连动弹一下的反应都没有,仿佛就像是一尊定格于此的石像。她的脸上戴着一个看起来平凡而普通的银白色的面具,反射这强烈的光芒。
但这并不是普通的银,而是在大河的深处或是极北的冰川之巅,在极大的压力下才能形成的古代银,它拥有着银金属对于元素极好的亲和力,但同时也有着比肩钢铁的韧性与硬度。古代银是一种十分稀有的金属,经常被镶嵌在特别的魔法机械的关键节点。像这样纯粹由古代银制成的面具,也许拆分开来足够供得上天幕一年的魔法工业的需求了。但是这一份巨大的资源现在只是被人戴在了脸上。
“这是什么意思?”花散突然地插了一句话,顿了顿。
“不用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