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
第(2/3)页
关灯
   存书签 书架管理 返回目录

    我囫囵点头。

    又听他嘱咐道,“这几日就别去敏敏家里了,以免你俩都加重病情。”

    待我回到花神庙我才从酸秀才的话里反应过来,我应当是跑得太勤,今日又与敏敏姐这个病人同吃一碗面,被敏敏姐过了病气。

    “燕爷我什么不能弄来,姜汤而已。”后,当即撸起袖子起身朝外走,“你自己拿火折子燃个柴堆,我去去就回。”

    于是我就抽哒着鼻涕,将自己团缩在角落。那跳动的火苗说不定就像景弦他想念我时勃勃的心。我这么想着自己傻笑起来。好罢,我开玩笑的。他大概不会想起我。我越来越喜欢跟自己开这般莫须有的玩笑了。

    就像敏敏姐姐每天都十分想念酸秀才,酸秀才却没有得上风寒一样。

    约莫过了一刻钟,小春燕端着一碗姜汤从门边急匆匆地朝我跑来,脚步奇快,身形奇稳。我暗地里思忖,他这么些年多打几场架果然有用,成了个优秀的练家子。

    “好烫好烫……!你还傻愣着干什么?快起来接啊!”我恍然,原是被烫着了才跑得这么快。我收回我的夸奖。

    姜汤很暖,微辣,我喝着有些难受。但一瞧见他指尖极为出众的燎泡,我又感到愧疚。于是次日与景弦说起时,特意询问他这里有无烫伤药。

    “小春燕这般为你送姜汤,小春燕那般为你添柴火,你今日三句不离小春燕,扰到我弹琴了。既然这么在意他,何不自己掏钱去买?”他按着弦,神情冷漠,“我这里没有。”

    他许久不曾对我露出这般不耐烦的神色,我险些快要忘记他本是厌恶我的了。我不该将自己身边的琐碎杂事往他这里倒。

    “那你好好弹琴,我不扰你了。”我使劲吸了吸因风寒而堵塞的鼻子,“我自己再去想一想办法。”

    “等等。”他稍侧眸,在我转身前喊住了我,却好半晌没有说话。

    我站得笔直又乖巧,满溢希冀地瞧着他。

    他垂眸从抽屉中拿出一小包黄油纸裹住的物什,带着浓重的草药味,我闻着便几度作呕。他伸手递给我,“上回风寒,还剩下半包。我床角有药罐和火炉,你打水来将它煮了。喝了再走。”

    我欣喜接过,朝他床边看去,一眼瞧见依偎在纱幔后的红泥火炉和药罐子。

    那药罐笨重,须得我用两只手才勉强抱得起,待慢吞吞挪到空地处,我两手已有些发酸。

    我一边甩着胳膊,一边觑他认真拨弦的模样,“我在这里煮药,你不怕被熏着吗?我担心扰着你弹琴。”

    “不会。”他回答得从容,断我后顾之忧。

    红泥上火光悠悠,他递了份曲谱,示意我当蒲扇用。不消片刻,我蹲得双脚发麻,搬来小板凳看顾着。汤药轻噗,逐渐氤氲起涛涛白浪。

    窗外一缕斜阳穿透尘埃,白浪循着光温柔起舞。

    熬药是个技术活儿,让我苦守大半个下午。琴房的苦味愈发浓重,我隐约瞧见他的眉微微蹙起,愈发搞不懂他为何要让我在他房间里熬药。虽说不必回去反倒能与他同处一室其实很合我的心意。

    “差不多了。”他忽道。原来他也看顾着时辰。

    我愉悦地揭开盖子,又懊丧地盖了回去。劝退,我被劝退。

    天可怜见,我这般甜甜蜜蜜的人为什么要被安排喝这么苦的药?那苦涩在我揭开盖子的一刹那仿佛已钻进我四肢百骸,浸入骨髓,苦得我就地作呕。景弦,我实打实地劝你善良。

    “怎么了?”他停下拨弦的动作,转过头看我,“苦?”

    我点头,皱起眉,“是不是应该搭配一些白糖之类的?我大概了解你为何会剩下半包了。”

    “白糖影响药性。”他凝视着我,“你若想风寒快些好,便一口喝下去,不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