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厮说是服侍郁远的,实际上多半的时候是在服侍她大伯父。而且郁远马上要成亲了,相小姐虽说是在农庄长大的,但不差钱,到时候身边恐怕也有好几个服侍的,她不能让她大堂兄太寒酸了。
念头一起,就有点止不住。
她塞几个铜钱请客栈的小伙计帮着照顾郁远梳洗,自己则去找老板娘,想请她帮着介绍个相熟的靠谱的牙婆准备给郁远买个贴身的小厮。
老板娘颇为意外,笑道:“哎哟,你们家这日子是越过越好了。”
像郁家这样的人家,身边服侍的通常都分得不是那么清楚。这次要专程给郁远买人,要不是家里发了财,肯定不会如此大方的。
郁棠无意多说,笑道:“我阿兄快要成亲了,总不能身边连个跑腿的人都没有。”
“那倒是。”老板娘笑着一口应下,去忙着给郁棠寻人暂且不说。郁远第二天一大早起来,头疼得想撞墙,端了早餐进来的郁棠可没个好脸色给他。
“活该!”郁棠道,“谁让你喝那么多的。身边连个跟着的人都没有,要是摔到哪里了看你怎么办?你可是答应过我要好好的!”
郁远不好意思地笑,讨好她道:“阿棠,我昨天帮你打听清楚了。要是顾家那边没有什么要紧的事,顾小姐的乳娘明天就应该会去铺子里看她儿子。说起来这件事也挺巧的,姚三儿的铺子就在顾家铺子的后面,姚三儿不仅和顾小姐乳娘的儿子认识,和他们家铺子的几个掌柜也都认识。据他说,他们家那个三掌柜就是个嘴碎的,特别喜欢说东说西,因为这,他们大掌柜对他很不满意。他心里也清楚,想趁着和顾家还有点香火情,就想找个小点的铺子当大掌柜。听说我是从临安城来的,想在杭州城开铺子,他对我特别地热情。我昨天喝多了,就是因为他在酒席上一直劝酒来着。”
很少有掌柜会换东家的,若是换了东家,没有旧东家的推荐信,新东家也不敢用这个人的。
郁棠听说这个三掌柜嘴碎就有点不太喜欢,道:“要是你来杭州城开铺子,你会用这个人吗?”
“不会!”郁远也不喜欢嘴碎的人。
郁棠想到裴宴教训她的话,道:“我们利用他是利用他,但不能因此让他觉得我们以后会请他做铺子的掌柜,这两件事要分清楚。”
闹出恩怨来就不好了。
郁远捂着又开始疼的头,嗡声道:“我知道。是姚三儿,怕我被他们看不起,就说我要来杭州城开铺子了。我当时就说了,我是很想来的,可我爹不让。这件事十之八、九是做不成的。我最多也就是过来看看,过过眼瘾。”
郁棠点头。
郁远说起盛家的漆器铺子来:“走进去一看就让人觉得他们家铺子里的东西特别好。可再仔细一看,卖得并不是太贵。当然,也有些东西卖得很贵,但我总感觉它们卖得贵也是有道理的。然后他们家的那些漆器的图样,真的很新颖。不说别的,同样是福禄寿的漆盒,他们那雕工,栩栩如生的,我们家真的比不上,更别说他们家还有‘衬色镙钿’这样的手艺……”
他说着说着,神色变得沮丧起来。
“我没好意思多看,正巧和姚三儿约的时间也快到了,就赶紧走了。我回来想想这样不行,今天还得去看看。”
郁棠能感受到他心中的痛苦。
郁远虽然是个少东家,也跟着郁博跑了一些地方,可他到底只是个还没有及冠的少年,初来乍到,又是名家名店名品汇集的江南第一城杭州城,肯定会有种珠玉在侧的不自在。
前世,她刚嫁到李家的时候,面对漂亮大方的顾曦,她也曾生出过这样的自卑感。
“我陪你一块儿去。”郁棠道,“正好我也是快要出阁的年纪了,若是那‘衬色镙钿’真如传说中那么好,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