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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灵璧念着为胤祚跪经积福之事,外间的事便不大理会,后宫事务也移交荣妃处,自己不过循例过问些大事。去岁腊月,大阿哥嫡福晋伊尔根觉罗氏二度有孕,惠妃自然紧张,毕竟太子长子夭折,并未入玉牒,自然不算数。这一胎若是男孩,且平安长大了,那才是名正言顺的皇长孙,是以灵璧深居简出之时,惠妃却恨不得日日住在阿哥所,等着她的孙子降生,只可惜大福晋再次让惠妃失望了,七月初二,那兰诞下一女,是为胤禔第二女。

    惠妃嗐声跺脚而去,胤禔环着大福晋虚弱的身子,笑道:“儿女都好,只要是你所生,我都喜欢。”

    大福晋这才松了一口气,却也愧疚道:“这都四五年了,一直不能为爷添个儿子,妾身实在是……”

    胤禔按住她苍白的唇,“傻话,男儿建功立业,女子抚育后嗣,都是一样的功劳,我不怪你,咱们都年轻呢。”

    那兰微微一笑,放心睡去。

    消息传入乾清宫,皇帝虽为噶尔丹战事忧心,听闻此事也露出笑意,他看向默默在一角抄经的灵璧,道:“等过几年,胤禛娶了福晋,你这做了人家祖母的人会否也如惠妃一般,成日担心?”

    灵璧抬头,蘸足了墨,沉吟半晌道:“儿孙自有儿孙福,奴才可操心不来。”

    正当此时,梁九功走了进来,打了个千儿,道:“万岁爷,高大人来了。”

    灵璧看了看时辰钟,将纸张收起来,“这个点儿该是万岁爷听进讲的时辰了,奴才该回去了。”

    皇帝握住她的手,对梁九功道:“去西暖阁的帘子后设一副桌椅,请德妃娘娘坐着,”吩咐过了,他引着灵璧走进西暖阁,“澹人将其先代贤王甚有趣味,你也跟着听听。”

    灵璧只得应下,高士奇进来时,余光一扫便在帘幔处看到一片绣着葡萄纹的衣角,心下通明,却也不点破,皇帝道:“昨日说起前明帝王,说到太祖功过,今日便接着从断处说起吧。”

    二人方才坐定,梁九功又走了进来,“万岁爷,左都御史郭琇郭大人求见。”

    这郭琇可是个刺儿头,皇帝虽不喜在进讲时见旁人,但却不能不见他,也只得允了,郭琇阔步进来,手中持着一封奏本,看也不看高士奇,只扫袖跪下,“微臣叩见皇上。”

    皇帝微笑,“这朝中大臣只要看到爱卿拿着奏本进来,想必心都要颤抖了,爱卿不必多礼,起身吧。”

    高士奇亦笑道:“御史大人新近升迁,却不知这一次要弹劾何人?”

    郭琇睨了他一眼,双手呈上奏本,“微臣不才,参奏者正是高士奇高大人!”

    此言一出,众人皆色变,便是坐在帘幔后的灵璧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高士奇勾结王鸿绪勒索钱财之事,灵璧早有耳闻,只是皇帝一向宠信高士奇,百官又舍得破财免灾,一时没闹到御前,却不想这个郭琇竟卷土重来,先是剪除了一众河臣、后是推翻了两个大学士,现下竟矛头直指天子宠臣了?

    皇帝沉下眉目,冷声道:“你参奏侍讲学识什么?”

    郭琇朗声道:“皇上宵旰焦劳,励精图治,用人行政,皆出睿裁,未尝织毫假手左右,乃有植党营私,招摇撞岁,如原任少詹事高士奇,左都御史王鸿绪等,表里为奸,恣肆于光天化日之下,罪有可诛,罄竹难悉。”

    高士奇慌忙跪下,“微臣……微臣冤枉啊。微臣不过一届翰林院侍读学士,哪来的胆量犯下如郭御史所说之罪呢?”

    皇帝冷凝的目光扫向高士奇,“那爱卿说说,高士奇有何罪行,竟能达到罄竹难书的地步?”

    郭琇道:“高士奇出身微贱,因书法出众,得皇上信重,本应报效朝廷,然其日思构陷大臣,揽事招摇,以图分利自肥,此其罪一也;勾结王鸿绪、何楷及其亲族之人为党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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