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贵人激愤地握住她的手,“你这就和我一起到万岁爷跟前陈情!”
灵璧摇摇头,极力挣开,“万万不可!贵妃娘娘即将为皇后,而那两件衣裳上纵然有东西,如今事过两年,恐怕也无迹可寻,只有芸茱的片面之词,如何取信?到时候,不仅不能扳倒贵妃,还反而会给贵人您惹祸上身,岂不是白白地废了我今日相告的心意?”
通贵人扯着她进了自己的屋子,“难道就任由贵妃欺辱?还害死我的孩子?”
灵璧握住她的手,眼中满是无奈,“能有什么法子?咱们在贵妃面前都是奴才,她想捏死你我,不会比捏死一只蚂蚁难,奴才今日告诉贵人,也是为了让贵人知道那两件衣裳的害处,以后能别碰,就别碰了吧。”说完,就要离开。
通贵人却不许她走,恨恨道:“今日你告诉我昔日真相,我谢你,但贵妃若知道了,也不会放过你,你从前是贵妃身边的人,最了解她的生活习性,不如你我联手!”
灵璧愕然瞪大眼睛,“奴才告诉贵人是一片好意,难道贵人要以此威胁奴才不成?”
通贵人冷笑道:“我就是要威胁你又如何!如果你不合作,我这就去告诉贵妃,到时候咱们就来个鱼死网破,玉石俱焚!”
灵璧垂眸,不情不愿地看向一边,“贵人这么做,是在逼着奴才死!”
通贵人紧紧握住她的手,恳求道:“好姑娘,既然你已经告诉我贵妃的险恶用心,为何不愿与我一道铲除这个后宫的毒瘤?从前你在贵妃身边伺候,没少受她的恶气吧?”
灵璧皱眉,神情微微松动,“奴才确实对贵妃娘娘的生活习惯了如指掌,但想要从这些小事上动手,只怕很难,贵妃用膳极为谨慎,过午不食不说,侍膳太监也要那小心的人来。至于衣着她敢在贵人的衣裳上动手脚,自然也会防着旁人,要说她唯一不设防的,就是女子梳妆之物了!”她细细道:“贵妃早年间为了遇喜,服了不少民间来的方子,伤了根基,面容也就显老些,她本就在意容貌,日常所用的桂花油c茉莉花种的胭脂都是由内务府人制最好的送去,用得也极快。”
通贵人沉思片刻,嘴角浮现冷笑,“多谢姑娘告知我,姑娘今日的高情厚谊,我记下了,来日必定重谢!”
灵璧却不因此露出喜色,她怃然长叹,道:“奴才今日也算是背叛旧主,虽是出于好意,但算不得人事,还望贵人小心保密,千万别辜负了奴才冒着性命之忧来告知贵人之子亡故的真相!”
通贵人颔首,“这是自然!等来日事成,我还要多谢姑娘呢。”
出了西配殿,春日正好,内务府送来的几个雀鸟在廊下啭啭而鸣,发出清脆喜人的叫声,灵璧看着脚下的路,露出笑意,通贵人家世不显,但其父在内务府供职,做得一手好胭脂,只稍稍往里加点儿好东西,以药力缓缓渗透,就够贵妃喝一壶的,让她死实在太简单了,为了这杀子之仇,她要让贵妃受尽折磨才好。
回了乾清宫,梁九功正在殿外站着,见灵璧来了,他摆摆手,示意她别进去,“礼部官员未能据天象之实上报万岁爷,万岁爷正在殿内训诫呢,你这会子进去做什么?”
灵璧听着殿内的动静,果然不大好,她将手中之物递给梁九功,“春日风寒,总管又时常各处走动,要给主子们请安,难免伤到膝盖,这是奴才制的两块护膝,暖和不说,又很轻便,总管收着。”
“哎哟!”梁九功搓了搓手,笑盈盈接过灵璧的东西,“这咱家怎敢收姑娘东西呢?”
灵璧笑道:“总管比这好的,不知见了多少,这算什么呢?既然您在万岁爷跟前伺候着,奴才先回去。”
梁九功叫住她,“姑娘送了咱家好东西,咱家也投桃报李,万岁爷对太皇太后的孝心那是天下皆知的,自开春以来,太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