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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九功伺候皇帝多年,自然听出了皇帝口气之中难以掩藏的怒意,他对着喜哥摆摆手,示意她千万别进去,自己忙忙地去传旨了。

    索额图听闻此事,道:“皇上突然降旨,谙达可知是为了何事?”

    梁九功也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细细想了一阵,才道:“似乎是为了熊大人票拟有误之事,不过眼下已交给了明珠大人,恐怕”

    他话未说完,索额图却已明白,明珠与自己素来不睦,眼下熊赐履之案移交明珠处,想翻案,只怕很难了。

    明珠得了圣旨,很快拿了熊赐履,他拿起一份誊抄的奏折扬了扬,“大学士巴泰等人上折,称大人你票拟有误,却为掩藏罪行,撕毁原票,又嫁祸给同僚杜立德,熊大人,你怎么说呢?”

    熊赐履涨红了脸,一言不发,只是苍白的须发不住地颤抖。索额图看着不忍,走下堂去,“敬修,皇上皇恩浩荡,宽和为政,你为官多年,若只是犯错,只要说出实情,难道皇上会对你斩尽杀绝吗?若并无其事,我定会在皇上面前为你作保。”

    熊赐履同他对视半晌,苍老的身躯一软,“巴泰等人所言,确有其事,索大人,你不必为我开脱,此事确实是敬修犯错在先,理应受到处罚。”

    他说完这番话,便如同被抽去了脊梁般的瘫软在地,索额图与之为友多年,自然明白对这样一位理学大家来说,公然承认自己渎职在先,嫁祸在后之罪,无异于当众剥光衣裳羞辱。

    明珠看着索额图灰败的神色,不无得意道:“索大人,熊赐履自己犯错,索大人怎的如此恼恨懊悔?”他振了振衣袖,向索额图打了个拱,“既然已经结案,本官要向皇上回话去了,告辞。”

    待明珠离去,索额图忙伸手将熊赐履搀扶起来,熊赐履叹息一声,竟露出一丝笑意,“宦海沉浮这么多年,我早已倦了,若这次蒙皇上恩典,我得以不死,正好可以回乡著述,索大人无需为我忧心。”

    索额图皱眉,“你老家恰在湖北,南方战乱不断,你年事已高,就算回去,如何安身立命?”

    熊赐履道:“猫有猫道,当日前明乱世,我尚能苟安一隅,今日索大人你尚在朝中,难道我就能死了不成?”

    索额图冷嗤一声,又恨恨道:“明珠去了御前,不知又向皇上添油加醋说些什么昏话,我去看着,你且在此等候!”

    徐乾学看着索额图走远了,方才冷笑道:“他害了大人,如今还在这里装好人,索额图为人反复,熊大人可不能相信于他。”

    熊赐履淡淡瞥了他一眼,安然闭目坐在一侧,等待着皇帝的处置。

    皇帝听了明珠的回报,道:“熊赐履乃理学大家,在士人之中,声望极高,既然他已经认错,不当重罚,着革去职务,令返回原籍。你们也都退下,此事不必多言。”

    这一句话就将索额图一腔的求情之言堵了回去,只得怀着满腔遗憾离去。

    殿内一时只剩皇帝一人,他随手翻开一本书,恰是熊赐履所著,他翻看一阵,怒从心头起,挥手将书扔了出去。端着茶杯走到西暖阁门口的喜哥被书劈头盖脸地砸中,翻开的书页正正落入茶水之中,墨迹晕开,她忙蹲下身,摘下帕子,细细擦拭干净。

    皇帝早听到外间的动静,缓步走到喜哥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细若杨柳的腰肢和柔弱的耳鬓,“满口的仁义道德,做起事来,却是一肚子的鸡鸣狗盗,你擦它作甚?”

    喜哥慌忙将书页收好,屈膝跪在一侧,“回万岁爷话,奴才只是觉得可惜了,熊大人这样的好文采,写的字也这么好看。”

    皇帝嗤笑一声,“你看一个人有没有文采,就看他字好不好看?你识字吗?”

    喜哥摇摇头,复又点点头,“回万岁爷话,奴才曾念过一两本书,些须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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