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震惊地望着这个面目淳厚略显粗犷的男子,他竟然有那么悲惨的童年,那么,十岁以后的他,是怎么过来的?像风雨飘摇中的野草,顽强地成长吗?
见我望着他,陈辉弯唇一笑,面目异样的柔和,“我当初吃的苦你无法想象,我都能活过来,而且活得很好,你又怕什么?”
是哦,我怕什么?我要坚强才对。我不好意思地对陈辉笑了笑,为自己刚才一闪而过的念头惭愧。
手机响了,我四下寻找我的手包,陈辉递给了我,我从中取出手机,接听电话。莫子谦的号码,传来的却是强强委屈的声音,“阿姨,你今天不是考完试了吗?为什么没来看强强呢?”
能想象得到小人儿委屈地扁着小嘴要哭的样子。
我忙道:“阿姨明天去看你好吗?今天太晚了。”
此时,恰好护士走了进来,手中拿了两盒药,“这药每日三次,一次两片,饭后吃。”
陈辉问:“回去后有什么注意事项吗”
护士道:“回家按时吃饭,加强营养,多吃些补血的东西,情况会慢慢好转的。”
“好,谢谢。”
陈辉很客气。
而电话里的小人儿却一下子惊道:“阿姨,你病了吗?”
小人儿是听到了护士和陈辉的对话了,他小小年纪,便已经开始为我担心了。
“一点儿小毛病,明天就会好的。”
我笑着安慰强强。
可是小人儿的声音却换成了莫子谦的,“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我……”
莫子谦焦灼而担忧的声音让我一瞬间恍惚起来,他是真的在意我吗?
可是我的手机被陈辉斜刺里伸出的大手一把夺了过去,他对着莫子谦冷冷地道:“她现在不舒服,不能说话,再见。”
陈辉就这样自作主张地挂了电话。
我惊愣地望着这个刚才还面目柔和亲切地向护士询问注意事项的男人,他此刻,面庞上笼罩着一层浓重的乌云。
手机被塞回了我手中,忽略我惊异的目光,陈辉在收拾床头柜上的东西,“输完液我送你回寓所。”
护士正在替我拔针,我一边惊异,一边低嘶,陈辉扭头看了我一眼,见我一手按着棉签压着针眼,便忙回过身来,“我来!”
他拿走了我手中的棉签,力度刚好的按压在我手腕的针眼上。
过了须臾,松开。他仔细查看那针眼,没有再流血出来,这才把棉签扔进了垃圾桶。
而我,却被陈辉这突然异常亲近的举动弄的云里雾里,我们没有什么关系,早前有过的一点儿搭火过日子的念头,也早被五少扼杀在摇篮里,他不应该对我如此关心、不应该如此照顾才对。
从医院出来,陈辉让我在门诊大楼门口等着,站在门里,看到他车子再出来。
我便站住脚步,直到他黑色的车子开过来。
一辆帕萨特,车内干净整洁。
我以为,他是因着以往曾经交往过的情分,对我才如此关心照顾,但心里却仍然有几分疑惑,我总觉得他的关心和照顾,有别于以前。
“你还没吃饭,先带你吃点儿东西吧。”
陈辉边开车边说,我却担心着佳郁看不到我会担心,“不,我回家吃吧。”
陈辉道:“那好吧。”
但是经过小区外面的超市时,陈辉还是进去买了一大兜子东西给我。
我很意外,他似乎对我太好了。
下车的时候,我不肯收那些东西,陈辉却将袋子硬塞到我手中,“拿着吧,大家都是朋友,不要见外。”
我正犹豫要不要接受的时候,又有一辆车子停下,车门打开,一道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