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真的有情有义不好说,搞不好都是为了回京城复职做准备,而她不过是吴穆赟的一个契机罢了。
转念想着,如此也好,让那夏莲枝日日在悔恨中度过,不比直接杀了她,更能让她痛苦嘛。她心心念念的孙子,就这么亲手折在她手里,想想也是可悲可笑。
莞姚扶着她坐到一旁,“桃妹儿,你好生休养,莫要胡思乱想,等身子好了再去寻淳沣。”
“我眼下孩子也没了,再去找他做什么?”大抵是心如死灰,她一脸冷意,看得让人心惊。
“可是可是你们总归是夫妻。”莞姚觉着以夫为天这本不会错,虽然,想来这事确实膈应,可夏淳沣也无甚错误,亦不知情,最错的是,他不该离开太久,将自己的媳妇留给多疑的奶娘。
“我只要一想到他们夏家人,我便感觉呼吸不畅,恨不得将他们全部千刀万剐。”说这话时,莫芊桃胸部来回起伏,一口怨气堵在喉咙里难以疏解。
她原本以为自己对夏淳沣也是有恨意,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冷静下来后便会问自己,为何要狠夏淳沣,他在全然不知自己有子的情况下,胎儿还在腹中,便断送在他敬爱的奶娘手里,,他亦算是个受害者,想来他兴许会比莫芊桃更加心疼
可莫芊桃无法原谅所有人,她就是狠夏莲枝,也怨忿夏淳沣,她受够了这种失去的痛苦
这些本不该她来承受,是夏淳沣和夏莲枝将这一切带给她,让她好似深陷泥潭一般,日日都在痛苦里挣扎。
她早将夏淳沣那些身不由己抛到九霄云外,心里已然被恨意填满。
“可”莞姚想好好劝说她,但见她眸光里的恨意犀利的好似一把利剑,莞姚禁不住打了寒碜,将一肚子的话咽了回去。之后,她不禁责怪自己太糊涂,怎能在这个时候劝说她,此刻她正心如刀绞,如何能听得进去。
“妹子,这事儿还是得让淳沣知道。”
莫芊桃面色又再冷了几分,就好似冻窖里的冰人,“此后,我亦夏淳沣再无瓜葛。”
这是要休夫?莞姚惊得合不拢嘴,只当她是在气头上,过个十天半月就好。
这世道,女人但凡离开了男人,都不会好过。
“妹子,先养好身子,其他的事日后再说。”说着给她端来一碗水,莫芊桃接过,一饮而尽。
“姚姐,谢谢你照顾我一个多月,眼下我想一个人静静。”说着,她躺下,又闭上了眸子。
莞姚应声出去了,心里想着,只要她醒来便好。
到了中午莞姚拎着两只鱼回来,她给莫芊桃炖了一大碗鱼汤,可她没有半点胃口,亦不想浪费莞姚一番好意,便勉强的喝了两口。
莞姚也没有强迫她,眼下她刚刚苏醒吃得太多,反而有害无益,就怕伤了肠胃。
“妹子,这外头还有人在寻你,等风头过了,我在带你离开。”莞姚心里已盘算好了。
她听糊涂了,问道,“寻我?莫不是都以为我死了?”
“吴大人发话了,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这不,一直再找不是。”莞姚收拾好碗筷,与她面对面坐着。
她半天没有回话,只是缓缓摸着肚子,好似魔障了一般。
莞姚笑了笑,微微有些尴尬,“你不在这些日子,铺子里的生意都减半了,大家都说这卤鸭的味道不如从前一般好,我这手艺是远不如你,你快些好起来,铺子少不了你。”
“他们都以为我死了,我还能回去开铺子?”她淡然的说着,让莞姚感觉,她虽然身处此处,可心思早不知飞往了何处。
亦或说,只是个会行走,会说话的躯壳罢了。
“萧大哥给我来信了,他说我们可以将铺子搬到京城去,他会帮忙张罗铺子,我们人过去便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