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皇嫂那里的女官！是不是！”

    暮雪点头道是。德馨“哇”地感叹一声，绕着她走一圈，道：“皇嫂把你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还叫我向你学书，你果真有这么厉害吗？”

    暮雪谦逊道：“皇后娘娘谬赞而已，奴才愧不敢当。”

    德馨笑了笑，没说什么，就转过身去缠住王阳关，嘟着嘴道：“阳关哥哥——”

    她一开口，王阳关就知道她想干嘛，连忙按住她的肩膀，无奈道：“别闹了，我是去江南办差的，一年半载才回得来。”

    “哎呀，阳关哥哥，你就带上我嘛，我保证不给你添麻烦。”德馨摇着王阳关的衣裳撒娇，举止颇为亲昵，“我在宫里呆得无趣极了，听说江南有好山好水，还有许多好吃的……”

    公主磨破嘴皮，不停地朝王阳关撒娇。王阳关也笑着哄她开心。

    暮雪神色微微黯然，将方才抄写完毕的名册放在书桌上，淡淡道：“公主和督公慢聊，奴才先退下了。”

    说完她便离开，隐隐还能听见身后他们的说笑，不由得加快了步伐。

    不知何时起，雨势小了许多，淅淅沥沥的，敲打在砖阶之上，时不时地溅出几个水花来。紫禁城被笼罩就在一片朦胧的雨雾中，雨雾遮住了暮雪的视线，看什么都灰蒙蒙的。

    德馨天真无忧的脸庞不停地浮现在暮雪的脑海里，像一个美丽的幻梦，挥之不去。早就听说她是受尽皇家宠爱的小公主，也难怪这般无拘无束，撒娇任性。再看她今日与督公言语亲昵，或许……

    暮雪不禁自嘲一笑，以督公的条件来看，娶个公主似乎也在情理之中。那日相拒，或许也有这个缘故。看来，以后更应与他保持距离，免得招人误会。

    雨滴沿着油纸伞沿向下滑落。夹道的另一端，王阳关遥遥地望着，那个青黑色的女子身影愈行愈远。簇簇紫丁香被雨吹得七零八落，只余那香气淡雅悠远，结着郁结与愁绪。

    德馨没达成目的，正懊丧着，顺着王阳关的目光看去，转了转眼珠子，问道：“你不带我去，是不是要带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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