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唐敖又是一声尖利嚎叫。
乐见山缓缓的将双剑放在一个手中,他面无表情的瞪着眼睛看向唐敖:“师傅和师祖一早与我说过:谁让我不爽冲谁去。还有,我几时说过要杀了你?”乐见山手起刀落,又是一声惨叫,旋即又没了声息,“我要把你供在我父母的灵位前,日日为他们烧香!”
宫式微在一旁点了点头,略微脑补了一下用唐敖上香的场面,旋即有些满意自己的弟子了。
宫式微走出房门,抬头看了看山上,又看了看天,依旧黑厚黑厚的云层,遮挡了大部分的阳光,偶尔吹过的春风,也因为没了温暖而刺骨起来。
宫式微深吸了一口气,眼中朔然明亮,她站直了身子,神情中有说不出的坚决。她缓缓的说了句:
“我们,下山!”
天鹭在她身后瞪大了眼:“怎么?你真要我们下山?”
宫式微侧头看了看他:“不是你们,是你!”
天鹭愕然。
宫式微从怀中掏出一张折的板板正正的信纸,继续说道:“你务必要找到你家座首,将这封信给他,将这里的情况如实地跟他讲清楚。”
天鹭收了信,道:“那你?”
宫式微顿了顿,一步上前在天鹭耳边轻声说道:“我会带人回京城。”
天鹭满脸的不可置信:“你疯了?这个时候回京城?做什么?”
宫式微隐讳的笑了笑:“天鹭你觉得我这个时候,应该做什么?”
“你应该,应该……”天鹭想说去救座首,可话到嘴边又觉得不对,座首何时说过需要别人来救的话?
宫式微接着他的话继续说道:“你说我应该去帮助你们座主?所谓帮助只是我拼尽全力冲到正殿去支援?你觉得这与扬汤止沸有何不同?”
“羊汤?”天鹭疑惑。
宫式微硬生生止住了自己要扇死他的冲动,继续说道:“你猜若要是边境告急,加上宗政祺他后院失火,你觉得他会不会立刻偃息了?”
天鹭似乎听懂了一些什么,他继续问道:“可是边境安稳,京城也没有动乱的消息啊?”
宫式微手握成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终究一副苍天无语的表情:“行了,天鹭,你若能见到天青,就将我的话原原本本告诉他便好;剩下你也不用知道更多了。”
天鹭还想继续询问的**被宫式微近乎凶残的神情所制止;宫式微旋即走到院中,站在乐见山一旁指着唐敖说道:“肉包儿,这老道儿就交给你了,这人诡计多端,精于心机,善于施毒;你千万小心。”
乐见山抱拳向宫式微恭敬的鞠了一躬,也不答话,只见他利落的将双剑收入鞘中,手在腰间一掏,便有一个香囊落在了手中,他掏出一粒红色的药丸,在手中细细捏碎;他将这些悉数散落在唐敖的口鼻之中;不过片刻,唐敖身上的伤口便不再流血了。
宫式微扫视了脚下的人:“你打算如何处置?”
乐见山淡淡的回答:“断了手足,先带回去再说吧。”
宫式微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挥了挥手招呼了所有人,沿着原路,利落的下了山。
宫式微一路疾行,等到达四皇子府的时候已经是两日后的清晨;旁人牵过宫式微手中的缰绳,宫式微也不多说,匆匆走进内院书房赋幽阁。
她放下始终背在肩上的宗政瑶,见他依旧沉沉熟睡,嘴角边禁不住划出一抹笑意:这一路上,这小家伙几乎都在她身后活动,醒了便“娘亲娘亲”的叫两声,吃饱了便趴在身后睡觉,继续让宫式微刷新了对小孩子的三观。不过这几日的颠簸加上惊吓,宗政瑶的小脸明显瘦下来一些,她坐在床边仔细端详这小娃娃,竟分毫看不出自己的影子:她自己是一双杏核大眼,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