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多想,一声嘶鸣,车厢前的两匹马带着车子猛的向前一冲;宫式微早有准备,她一手扯过车厢内的软毯堆在身后,让自己的身子尽量靠向车厢壁,刚做完这些动作,车子在一片惊呼声中骤然冲出了街道。没人驾驶的马车,漫无目的急速行驶着;宫式微快速依据车子的方向判断着自己的位置,突然车厢开始剧烈的上下颠簸起来,宫式微暗忖:这应该是出城了,在这里即便自己动手也方便了许多。
不知过了多久,宫式微贴服在车厢壁上的腰背都有些僵硬了。就在她考虑是否要破车而出的时候,忽然感到车的辕木发出了酸涩古怪的声响,不等她细听,随着“喀”的一响车身猛地一顿,车子失去了平衡,速度却也明显慢了下来。宫式微微微皱眉,车辕断了!
车厢离开了发狂的马,斜斜的向路边翻去,车里的宫式微略聚力里想震碎车棚,
“哐当!”一声巨响,车子仿佛被一只大手抓住一般,硬生生的停止了。若不是宫式微紧紧贴在车厢,双手紧紧扣住扶手,这巨大的惯性会把她瞬间甩了出去!半晌,宫式微松了口气,稳了稳心神,爬出了车厢。
站稳一看她才知道,原来马车车厢蹭到了一棵路边枝繁叶茂的大树,卡在了两棵树之间方才急急的停住。但由于冲击力不小,车厢的车轴和轮子都已经破损的不成样子;宫式微看着眼前一堆残破的木头冷笑,如是普通女子,此次怕非死即残。
宫式微手扶着身边的树干,眼神中闪过一丝杀意。
与此同时,不远处的树林里,几个黑衣人静静窥视着这一切,手中的兵器寒光灼灼的映向宫式微。他们虽远远地看见宫式微手脚并用的爬出了车厢,但并没有见她眼中的那种不属于十三岁少女的异光。
远处大片的马蹄声让几个黑衣人停下了动作,带头的黑衣人做了一个手势,剩下的人悄然压低了身形,隐藏在枝叶之中,只伺机而动。
不只是黑衣人,宫式微也听到了,抬头看向马蹄声的方向,就见尘土卷着一队骑手环着一道殷红的身影飞驰而来,这等声势……非皇亲便是国戚,宫式微嘴角轻牵一侧,眸中一片凛然笑意。
眼见马队越来越近,宫式微作势脚下一软,跌倒在地上;连声娇呼:“来人啊!来人啊!救命啊!”似是听见有人求救,这一队人马速度慢慢缓了下来,宫式微这才看清,为首的男人身着金色白蟒箭袖,头束软银冠,外着殷红袍服,内穿月牙儿中衣,腰上一条象牙黑丝绦,脚穿石青暗纹皂靴;那人遮着脸,只留一双斜长的妖异凤目,似笑非笑,似怒含情;便只看那眼睛就让人炫目,惶惶不可直视。此时那双眼睛的主人居高临下的冷漠的斜扫了一眼,只这一眼,宫式微只觉自己如蝼蚁般被那目光压入尘土之中,从头到脊梁骨的寒意让她瞬间起了一层疙瘩;还不待宫式微反应过来,那众侍卫环伺的男人早已打马远去。只留下目瞪口呆的宫式微!
然后?还有什么然后?
宫式微站了起来,木然的拍了拍身上的草沫尘土,想起自己方才的样子,让她气愤不已;宫式微恨恨的咬着嘴唇看着远去的人马:
“这没人性的妖人!”
亏得自己还把自己新衣弄脏,亏本的买卖!眼见一计不成,宫式微又想起了今天“礼遇”不由得肝火生长的有些茂盛。
那黑衣人见阻碍消失,立刻从林中现出了身形,不置一词抬手便刺。
宫式微一声冷笑,轻飘飘的一个侧身,躲过了一人下刺的短刀,她瞟了瞟那附带放血槽的三棱短刀,眼中不禁更冷三分,为了除掉她一个小姑娘用了四个杀手,真是钱多的放不下了。宫式微左腕一翻,一片小薄如茶枝嫩叶的小刀便夹在指间,随后伸手成掌,顺势握住那人手腕向下一压,一个鹞子翻身落在那人背后,借肩肘之力抬起那人的刀挡下另一黑衣人的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