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
“是……是你?七……七皇子??”角落中的陈大人艰难的说出了几个字,只见他双手、双脚尽肿,全身的关节维持着狰狞而又古怪的姿势,只是这几个字仿佛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你如此囚禁三品重臣,就不怕圣上降罪,百官弹劾吗?”
“呦!陈大人!”
一身杏黄长衫的“少年”一手捏了捏自己的脖子,痞里痞气慢慢上了前,“看样子小的之前跟您沟通的还没让您满意呀!”说着,痞气少年回头看了看宗政祺,轻笑道:“我家主子怪到小的头上,小的很不好办啊!”
那位陈大人看着杏黄长衫的“少年”,不由一抖,全身上下紧了又紧,随后嗫嚅道:“七皇子,七皇子您看,这,这……皇命已下,铸币府落到了太子府和封伦府,早已不是微臣能够左右的了,即便,即便……”陈大人偷偷瞄了瞄一旁的少年,哭丧着一张脸:“微臣也是无能为力啊!”
“少年”一步上前,蹲在陈仕安面前,“老头~,你是真傻还是装傻?”说罢,“少年”变戏法般拿出来两只铜钱,在陈仕安面前晃了晃,陈大人见了这两枚铜钱,脸色更白了几分。
“哼!看样子你还认识自己做的东西!”
数月前,作为铸币督管,陈仕安当朝反对宗政祺的更改铸币府的提议,让最后一个铸币府花落封伦府,这宗政祺下朝之后十分光火。
宫式微本意是挑些这陈老头的私下把柄,为宗政祺出出气,没想到发现这老头子监守自盗,竟在自家后院铸起了假币!
铸假币,在天极律例中,乃十恶重罪!
陈仕安一下字像漏了气的布袋,方才还有的些许精神此刻都散了去,喏喏的说道:“七殿下,您看,这绝对是误会,误会。”
“误会?”宗政祺看着这老狐狸冷笑道:“陈仕安,你这名字怕不是要改成陈仕翻了吧!”
匍匐在地的陈大人,想想一家百余口人:
“七皇子英明神武,老臣年老体衰,一日不如一日,自当向皇上请退告老还乡了。”
宗政祺扯了下嘴角,没有说什么,只是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起身出了地牢,宫式微瞥了一眼地上的人,冷哼一声,跟着出了去。
此时如果有人在旁边便会发现,所有看守地牢的守卫在看到宫式微经过时,皆是齐齐向后一晃。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宗政祺周围的人发现主子身边多了一个隽秀的少年。起初的各种猜测在看过了这个少年各种阴冷的手腕之后,皆被一一打破,这个少年仿佛天生为折磨别人而生,那翻花的手段和阴损的计谋皆让观者不寒而栗,忌惮三分。所有经他手的人无不妥妥贴贴的臣服于宗政祺脚下。这让他们又敬又怕,只能感叹主子好手段,竟让这种人留在自己身边。
绵绵的春雨细细的洒在朱雀大街上,方才还有些拥挤的街道此时只剩下零星举着伞的行人,濡湿的空气粘着杏花的香气一并吹走了冬天的寒冷,华丽酒肆的二楼露台上,白皙的少女素手执杯,眼神幽远:“我乍到这世,求生的本能让我活了下来。可恢复记忆以后,看着这个格格不入的世界,自己仿佛脱离的三界之外,让我不知为何而活。在经历那次死与生的经历的时候,我在那片黑暗之中独自游荡着,突然觉得我活着时努力的汲汲营营的那些事不过都是虚无的,想带也带不走的。”少女轻饮了一口茶“若是每个人的生都明明白白指向了死,那为什么还要管他是权势滔天还是市井蝇狗呢?”
一旁的俊朗少年笑着伸手将少女发上的花瓣摘下,“人都说酒后伤情,微儿,你怎么喝茶也会醉呢?我倒是觉得你还是喝酒的时候才更像你一些。”少年起身,凭栏而立,京城的一半的景色尽收眼底,少年眼中的幽深微微晃动起来:“我们不管在哪里,都有自己的位置,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