娥皇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做了安排,只知道从乘车前往机场,到走进台北的住处,前后才花掉一小时三十分钟。
当屋里仅剩他们两人时,她觉得这百坪的屋子太小了。
“你……你晚餐要吃什么?我去准备。”她想要尽快逃离这种窒人的气氛。
“现在还早,你就想吃晚餐?”左克俭看了眼手表,现在才下午三点半左右。
“那我去整理行李。”她朝原先的房间走去。
“我们结婚后,我要管家将你的东西全搬进我的房间,你原先的房间已经改成视听室。”
娥皇背对着他,坚持不肯回头,“我睡客房。”
“客房没有整理,所有家具都罩着塑料套防尘。”
“乘这个机会,我们把话说清楚。你在书房里说的那些话全是真的?”她倏地转身,狠狠的赏他一记白眼。
“你听见多少?”
“全部。你找了人假扮我,是为了让我爸的旧部属可以信服修?”拜托!你一定要否认。这不是事实!
“对。”
“为什么?我爸对你……”
“他表面上重用我,却在暗地设计我。他要我帮他去泰北找震塔将军谈生意,却把交付震塔将军的款项交代其他人黑吃黑,如果不是闇及时伸出援手,我早就死在泰北了。”左克俭轻描淡写的说出生死关头的那一刻,左腹的伤痕却无法磨灭。
娥皇面露惊惶,跌坐在沙发上,“不可能,我爸爸他……”她已经嫁给他了啊!女婿不是半子吗?
“你是他的亲生女儿,虽然他对你称不上慈爱,但是为人父该尽的责任,他一样也没有遗漏,只是比起女儿的幸福,他觉得大权在握、永保千秋事业,对他的吸引力更大。”
娥皇知道父亲对于追求权势这件事,永远精力无穷。
“你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要拿宓静的心脏来救我?如果我对你而言是仇人的女儿,你大可……你是为了修的继位?!”
“没错,我都计划好了,天衣无缝,唯一的失算就是你居然离开医院,搞失踪,逼得我只好找人假扮你。”左克俭好整以暇的坐在黑色皮制沙发上。
娥皇,你是笨蛋!把他在书房里说的那番话与现在这些结合。
一切都合理!好可笑,她为了自己夺走宓静的生命而远走他乡,每当夜幕低垂时,愧疚就开始啃噬着她,思念纠缠到她无法呼吸,甚至不敢踏上这块土地,结果一切只是他天衣无缝的计划。
他的回头狠狠甩了她一巴掌,对大家都有利的决定?
泪水滑落脸颊,她不想哭的,在分开的七年间,她一直告诉自己要坚强,反正地球就这么大,不管怎么逃……呜……结果这一切只是她自作多情。
他们没有爱情,有的只是算计!
所以他从什么时候开始算计?
从见面的刹那吗?
迷蒙的泪眼使她无法看清楚他的脸孔,原来她从没有看清楚。
左克俭没有安慰她,毕竟惹她伤心的人是他,由他来安慰,只会变得可笑。
他起身来到厨房,开了一瓶矿泉水,静静的递给她,让她补充流失的水分。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的哭声渐歇,除了眼睛红肿外,连鼻子都红通通的,至于衣袖,则沾了不少眼泪和鼻水。
“我不会答应离婚,不会让你如愿娶那个什么K集团的千金。”娥皇抽抽噎噎的说。
“何必呢?你想用得来不易的生命跟我耗吗?”左克俭一派惬意。
“所以你接下来打算制造一些意外灾害,让我永远都无法为自己讨回公道?”
“你想从我身上讨回什么公道?我已经把宓静的命送你,这是不争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