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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了生活十五年却依然陌生的地方,离开了这个落魄封闭的名为南阳镇的地方。

    心中有些许的凄然,有些许的憧憬,有些许的无措,但更多的是一种名为解脱的感觉。

    离开了真好。

    不用再小心翼翼的讨好谁,不用再强忍辛酸承受着冷言冷语,更不用心惊胆战的面对棍棒毒打。

    从今以后,自己都是自由的。

    莫清知晓南阳镇依山而立,靠江而居。走陆路翻山越岭的出去,那怕是双腿走断也是枉然的。

    于是她想着乘船顺着南江而下。听镇里出过门的人说,南江下游从河泽一带开始便是繁华美景。灯火星星,人声杳杳,朝歌夜弦,风华绝代的才子佳人更是数不胜数。莫清心中也有向往,渴望着外面绚丽多彩的世界,那种自己从来没有见到过的,明媚夺目的地方。

    莫清来到南江的渡口,看着江面上的一只孤舟和在一边窝棚里独自吃饭的老伯,走上前去问到:“老伯,请问您是这南江渡口的摆渡人么?”

    老伯闻言,抬起头来,上下打量了莫清一番,看着莫清提着包袱后说道:“是我,小姑娘你是要搭船吗?”

    莫清回答到:“是啊,老伯,请问你能摆船送我一程吗”

    “当然可以,小姑娘,你是要去哪里?”老伯继续问。

    “我想要去河泽。”莫清坦诚的说道。

    “什么?河泽?你要去河泽?”那老伯一脸惊讶。

    莫清茫然:“是啊。老伯,我是去河泽。怎么了?”

    老伯嗤笑:“小姑娘,你这是第一次出门吧,你可知道河泽离我们南阳是千里之遥。路途的艰辛,可不是你话里说的那样简单。”

    莫清一脸认真:“老伯,就算是千里之遥,我每日前行十里也总有到的一天。而且我也不畏路途艰辛。”多年来我早已经习惯了艰辛。最后这句话莫清没有说出口,心中的涩然一闪而过。

    老伯看着莫清眼里的认真坚定,沉默片刻后说到:“好吧,不过我这船要等到辰时才出发,现在才卯时三刻,你且再等等吧。”

    “好的,多谢老伯了。”莫清笑到,“老伯,不知道今天搭船出发有没有其他人同行呢?”

    老伯一笑:“是有一个,镇北冯家的冯婆子要来搭船,听她说她要去甘溪,同河泽是一个方向,只是甘溪只用一月便可到达。她原是准备前天出发的,但是前天大雨倾盆,连带着江面也风急浪高,直到昨天傍晚风浪才小些。这不,就决定今天出发了。”

    莫清心里一愣,镇北冯家的冯婆子?不就是那个总是对她说风凉话的人吗。莫清有些局促和无措,但随即又想到,已经决定要离开了,要抛下过去重新开始,不能再像以前一样胆怯懦弱,要坚强勇敢些,于是又放松了自己。

    莫清坐在一旁的小凳子上,和老伯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原来老伯姓秋,已经六十五岁了,在这南江上已经做了三十多年的摆渡人。在南江上经历过饥荒,经历过盗匪,经历过九死一生,甚至经历了家破人亡。秋伯也问起莫清离开的原因,莫清也如实告知。秋伯听后叹了一句“生而不易”便不再说话了,莫清也陷入了沉默。于是两人便默默的等待着出发的时刻。

    眼看着就快辰时了。

    秋伯收拾好摆船的工具,放好了自己的行李,在船上检查着桅杆和风帆,为出发做着最后的准备。

    莫清也上了船,收拾好自己的包袱后出来对秋伯说:“秋伯,有什么我能做的吗?我来帮你。”

    秋伯正准备回答,却蓦然间传来一阵震耳欲聋声音:“秋老头,哎哟,可等久了。都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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