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早上起来开始切切切,中午能休息一小会儿,下午继续切,一直到晚上七八点钟。
中间的休息的那一会儿张兴隆就跑去和厨工套近乎。
他本来就不是真来这里打工的,又有全民工资过会推荐张兴军去念军校,家里已经做好了他在部队长期干下去的心里准备。
可是谁也没想到他说回来就回来了,谁也不知道具体原因,他也不说,反正就是说什么也不在部队待了。
回来以后等着分配,暂时就待在家里,又拿起了鱼杆鸟网,干起了老本行,上山下河。每天和一起退伍回来的几个战友早起晚归的。
张清之和刘桂新也没有什么办法,孩子大了不由娘,回来就回来吧,好在是从本钢走的,回来也是本钢的全民工人,军龄也计入工龄,到是也不差。
这么一算,张兴军的工龄比张兴隆还多一年,也难怪房改家里的房子就交了那么一点钱。
刘桂新这个冬天没有再出摊了,太累了,家里条件也好起来了,没有必要再那么拼命,她必竟不是个正常的健康人,这两年身上这里疼那里疼的也是遭了不少的罪。
这段时间正和张清之两个人合计着,换点什么生意做,比卖菜折腾水果轻松一点儿的。
张兴兵本钢技校落榜了,没考上,又回学校复读去了,准备明年再考。家里已经出来两个全民了,剩这一个小的张清之和刘桂新都没着急,慢慢熬吧,反正年纪也不大。
张景义还是那个样子,每天早起洗漱,把头发梳的板板正正的,除了吃饭就是坐在床边窗前发呆,或者看看电视,让她出去走走也不去。
张万智变化有点大,夏天还好好的天天去背铁呢,过了秋后身体好像一下子就不行了,背更驼了,走路也慢腾腾的使不上力,只能一小步一小步的挪,手也开始发抖。
说话也变得有些迟缓,拿什么也明显的没有了力气,脸上的斑更重了,眉毛变得雪白,顺着两边眼角垂下来。
刘桂新和张清之悄悄说:“怕是要到时候了,快九十了。”
张清之叹了口气:“人不都是这么一天,早一天晚一天。那会儿,他们年轻的时候日子苦,硬熬过来的,能活到这么大年纪已经挺不容易了。那个年月的人有几个这么长寿的?”
刘桂新也叹了口气,眨着眼睛发呆了半天:“我妈也老了。”
张兴隆风风火火的回来,换好衣服收拾了东西就要出门。
“二民,你去哪儿?”
“不呆一天就回沈阳啊?”张清之也问了一句。
“他才不是呢,这是要上去找赵爽,是不?瞅你那副德兴,家里呆不住啊?话都没说几句。”
“不是,我这不是有事儿嘛。”张兴隆被刘桂新说的有点羞臊,腆着脸解释了一句。
“你有个屁的事儿。学怎么样了?也不说一声。”
“挺好,在大饭店实习呢,跟着学了不少,那边有不少菜咱们这边平时见不着。”
“什么?”
“熊掌啊,鹿肉,牛蹄筋鱼刺什么的。妈你都不知道,那熊掌一发出来那叫一个臭啊,那王八一揭盖子完全就是掉茅楼里了的感觉。”
“是吗?那还那么贵,那么多人想吃。不是说那东西可好吃了吗?”
“做完了好吃呗,做完端桌上去了,我们就能享受没做完这会儿。”
“那怎么去的臭味儿?”张清之问。
“发好了刷,然后煮,拔毛去爪起壳,完了再煮,去骨,和老母鸡一起煮,蒸,加香料什么的,我就刷过,别的也不让咱们动手啊。反正挺复杂的。”
“熊掌。”张清之念叨了一句:“就吃过一次,也没感觉怎么好吃。”
“你那都是什么时候的事了,再说你那是新鲜的,现在饭店用的都是干货。是不老二?”
“嗯,大部分材料进来都是干货。”松语文学Ww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