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氏脸色讪讪的,道:“母亲只怕是记错了,芙儿今年也就十四岁左右的年纪,不过大家都把她记成了十五岁左右的年纪,这十四岁年纪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母亲就不要一直强调芙儿任性妄为了,哪个世家大小姐不有那么一点小脾气的,又不是那等子没有受过礼仪之训的乡野村姑才有举手投足之间局促不安。”
一番抢白下来,朱氏是怒极反笑,冷哼一声,“老身倒不知道媳妇这嘴儿这么的伶牙俐齿的,什么叫做世家小姐都有点小任性的,我们徐府就是让你这么教导子女的?如若是的话,老身倒要好好问一下霁儿了,当日你公公不幸重病辞世,老身一个人独挑起整个徐府,任劳任怨不说,还三五不时的被那些亲戚骚扰一顿,老身都独自承担了过来,那时候老身可没教导霁儿养成飞扬跋扈的性子,老身倒不知道这徐府何时有规矩把子女养出跋扈的性子来了?”
被朱氏厉眼一瞪,苏氏才幡然回过神来,惊觉自己的失礼之举,不禁后背冒出了细细的冷汗,忙福身道歉,“母亲,儿媳并不是这样的意思,儿媳只是觉得母亲厚此薄彼,芙儿天天过来请安,你却对她不冷不热的,可锦瑟一过来你就喜欢的跟什么一样,这若搁在哪个母亲身上都会觉得不舒服。”
“这么说,锦瑟就不是你的女儿了?”
苏氏被噎了一下,敛眉低首,“儿媳并不是这个意思,锦瑟同样是儿媳的女儿,这手心手背都是肉,儿媳也不过是低声下气的祈求母亲能够一视同仁罢了,芙儿从小就对母亲有亲近之意,母亲却一再的冷眼相待,这说出去也是于理不合的。”
朱氏浊眸里闪过一道厉光,手抚着佛珠,冷道:“老身乏了,你们且下去吧,就留锦瑟一人在这陪我就是了。”
苏氏等人无法,只得福身,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
待其他人走后,朱氏轻手拍抚着徐锦瑟的手背,笑着道:“可是被吓着了?”
徐锦瑟乖巧的臻首轻摇,抽出手,走到了朱氏的身后,一双柔荑不轻不重的揉捏着朱氏的双肩,轻声道:“锦瑟不怕,锦瑟只是觉得祖母与母亲因锦瑟而大吵一架而心有不安罢了,锦瑟就怕母亲会把这一切全都怪罪到锦瑟的身上,锦瑟不想这样,不想祖母因锦瑟而与母亲交恶,你们本该是最亲近之人,不该因锦瑟这样一个无关紧要之人而出言不合,祖母百年之后还要靠着母亲侍养,锦瑟不想祖母百年之后孤苦无依的。”
朱氏眼中闪过一道审视的光芒,问道:“这话可是谁教你的?”
徐锦瑟倏然搁下柔荑,诚惶诚恐的倒退了一步,敛眉低首,声音微颤的说道:“祖母,可是锦瑟说错了什么?”
朱氏看她这样,只道是自己的表情吓坏了徐锦瑟,便立马和缓了一下表情,“没有,祖母只是想问可是有人在你耳根旁嚼舌根了?”
徐锦瑟摇摇头,微微抬起头,一双澄澈的珠眸袭染淡淡的疑惑看着朱氏,“并无人在锦瑟跟前嚼舌根,只是二妹妹一直在跟锦瑟说,这徐府的一切都是母亲的,就连祖母的吃穿用度也都是母亲说了算,锦瑟初来乍到的,十多年来都是一人在别院里独居,也没有人跟锦瑟说过这大世家的规章用度,就深怕祖母一个不小心把母亲给惹恼了,眼看祖母年纪也大了,要是晚年来吃穿不好,那锦瑟可就是罪过了。”
朱氏一听,淡淡地笑开,伸手把徐锦瑟给拉近,道:“傻孩子,瞧你说的傻话,祖母都活了那么大把年纪了什么风浪没有经历过,而且偌大的徐府,短了谁的吃穿用度都不会短了祖母的,这点你大可安心了。”
顿了顿,朱氏叹了一声,才又道:“也难为你这孩子这么有孝心,若是知道你那爹爹与苏氏把你一个人丢在别院不闻不问这么多年,当初我说什么都不会同意把你送到别院的,管了徐府这么多年,我也心生厌倦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