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殇抬手将他扯着自己衣袖的手抚落,淡淡的瞥他一眼。
“等我做什么?”漫不经心的问着,自顾自的端了碗,拿起玉箸轻挑了一样小菜放入口中。
“我有事要和姐姐说。”男童仰着头,目光不曾离开她的脸。
“什么事?”寒殇心中依旧想着昨天的事,并未在意男童的话,只是随意口问着。
“姐姐就这样轻易的让我入了谷也不担心我的身份吗?”男童的一句话成功得拉回了她的注意。寒殇目光落在男童脸上,只见他认真的看着她,小脸上表情一本正经。
寒殇眯了眯眼,也是,自从昨天救他已后还从未问过他的身份,那件事的发生扰乱了她的心思,几乎无暇顾及其他事情。尤其是这个莫名其妙救的孩子,是什么原因使得那么多的高手不远千里只为追杀他一人而来,又是什么原因使他能在那样的追杀下依旧存活下来?
如此可见,这孩子的身份一定非同寻常,若说他的身份让她担心还不如说已他身份招来的那些武林高手更让她担心。她何时这样大意过?这样想着目光不禁冷下来。
而男童并未因她的神色变化而噤声,而是依旧直视着她的眼睛,不卑不亢的问着“姐姐那道不担心我的身份会给这里带来灭顶之灾吗?”
看着寒殇夹菜的动作顿住,男童走近她的身边,再次郑重的问道“昨天我已那种方式出现,姐姐真的不问我的身份吗?”
寒殇终于放下碗筷,自昨天救他回来后第一次认真的看他。虽则五六岁的模样,眼睛里却有着超乎年龄的成熟,虽则换了普通的衣着但一身的贵气浑然天成,白净的脸上五官小巧精致,粉雕玉琢的讨人喜欢,明显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
“你到底是什么人?”寒殇干脆伏在桌上,托腮看着他。他几次来找她看来是真的有事情要和她说。“有什么想说的就现在说吧,我听着。”
“姐姐,如果我说我是齐越皇子姐姐可信?”男童问的认真,并不像是说笑。
“齐越皇子?”寒殇虽已料到这个孩子的身份必不一般却未曾料到他竟会是出于皇室的皇子,转念一想随即问道“难道你就是齐越的南亲王世子?”
寒殇虽则一直在谷中养伤未曾出谷可在她还身在血魂门时就曾听说过齐越的一些情况。自八年前齐越长公主和亲蒙赫意外甍于途中,灵柩归国后爱女如命的齐越王深受打击,从此郁郁,身体每况愈下,如今已不久于人世。外间也有传言称长公主的母妃因遭人陷害芳华早逝只遗一女,齐越王本就痴情又心怀愧疚,对长公主百般疼爱,此番母女皆未保住,早已无恋世之心,所以齐越王很可能已甍,只是王室空虚,是皇族恐起宫变而一直秘不发丧而已。
虽不知哪些是真哪些是假,但有一点,齐越王室空虚是真,齐越王本就子嗣单薄,除长公主外还有两女两子。只是那两子皆是碌碌之辈,平庸无奇,且长子先天不足,都不得齐越王所喜,所以也一直未立太子。长公主甍逝,齐越王已无恋世之心,不曾再与后宫嫔妃有过亲近,更无谈子嗣。倒是南亲王世子健康聪慧,自小便随父往来于宫中,深得齐越王喜爱,多次有意将此子过继过来立为太子。只是未能等到那一天,宫变已生,该来的还是来了。
“是,正是子忆。”男童大大方方的应了。
寒殇又仔细的看了看男童,回忆了一下自昨天救他起到先在他的所作所为。逢场作戏,机敏过人,心智成熟,果然会深得齐越王所喜。寒殇看着他突然玩心忽起,真真想试探一下他一个才五六岁自小便养尊处优的皇室王子心智到底成熟了几分。
“那我救了你可还真是惹祸上身了呢。”寒殇状似不郁的默默看着男童,“追杀你的都是高手,岂不是会把玉灵谷踏平了吗?”
“姐姐是真的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