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宛如强忍着脚下的疼痛,落荒而逃般地来到了卫生间将自己关上。
室内暖黄的灯光的照射下,她脚上的伤口显得有些可怖,她咬了咬牙,用冷水冲洗着伤口。
沁凉的冷意浇在腿上,她内心的不安与凌乱才稍稍被抚平了一些。
是什么时候开始,她变得那样小心翼翼,那样害怕失去机会,她知道,这明明不是她的错。
但即使这样又如何,她再也不是以前那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被捧为掌上明珠的富家千金了。
所以她要忍,不管季司言对她怎样,她都要将这份工作做好。
林宛如在里面待了半个小时,出来的时候已经恢复如常,仿若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她出来时,刚好碰上出现在楼梯口的管家,管家已经有些年岁,一张布着些许皱纹的脸上满是看透的神色。
“林小姐......”管家开口,他想接下来林宛如也许会提出辞职,毕竟这样的现象他已见怪不怪,少爷并没有一般人想象得好接近。
林宛如却扬起一抹浅笑,打断了管家的话:“请问我接下来的工作是什么?”
闻言,管家的眼底闪过一丝讶然,片刻才道:“守夜。”
管家给林宛如安排了一个客房,就在季司言的房间隔壁,方便她累的时候直接休息。
季司言并不喜欢房间内有其他人的存在,林宛如便只好在房间门外守夜。
她身上只披了件单薄的外套,就地坐下,地板上森凉的寒意传来,她不由打了个寒颤。
夜深,林宛如靠着木质门楣,竟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突然,门前一阵动静,被人一把从里面打开。
这让原本有着深深困意的林宛如吓了一跳,连忙下意识地往后挪了一些。
她愕然抬头,季司言高大而挺拔的身影居高临下地将她笼罩住,他的眼底一片清明,竟丝毫不像半夜醒来的人。
“怎么,大半夜守着机会想爬床?”季司言睨了她惺忪的面容一眼,语带嘲讽地道。
林宛如抿了抿唇,不作回答,这一天和季司言短短的接触时间,她算对季司言的性格有了一些了解,也习惯了他嘲讽的语气。
“让开。”季司言见林宛如毫无反应,眼底闪过一丝不耐,抬腿便准备出去。
林宛如一愣,马上道:“先生有什么需要吩咐我吧。”
季司言闻言,薄唇轻勾,“上厕所,你帮我?”
林宛如一愣,耳朵迅速红了起来,低下了头。
看着季司言渐渐消失在楼梯口的身影,夜晚昏暗的光线落在他的身上,林宛如竟然感到一丝化不开的寂寥。
季司言回来房间准备将门关上时,淡淡地扫了一眼仍坐在地上的林宛如,说:“陪护就是这么守夜的?”
话说完,他走进房间,门被随手一甩,却并没有关上。
林宛如怔愣地看着季司言,反应过来后立马站起来走进房间。
“待得离我远点。”季司言扔下这么一句,掀开被子在床上躺下。
林宛如只好在房间的沙发坐下,静静地在一旁待着。
虽然和季司言共处一室让她感到有些局促,但柔软的沙发让她很快就有了困意。
睡意朦胧间,林宛如隐约听见一声低沉的闷哼声,敏锐的感官让她立马睁开了双眼,下意识地坐起来。
那低沉而沙哑的声音是季司言发出的,林宛如立马从沙发上下来,察看季司言的情况。
只见床头一盏清冷的吊灯光线下,他的眉头紧锁,断断续续地低吟着。
他的额头渗出一层细密的薄汗,高挺的鼻梁下是紧抿着的薄唇。
这是做噩梦了?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