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欢颜此时有点哭笑不得。一个一米八五的大男人让她这个一米六五的小女子背他?恐怕她的脊椎都要被他压垮了。
“你背我。”傅羽意又这样说。整个身躯贴着她的背,双手还搂在她的脖子上。
“你别趁着醉酒就跟我耍无赖。”何欢颜无奈道:“我背不动你。”
他仍是从身后搂着她,不放手。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醉酒的样子,也是到这时才知道,醉酒后的他原来还会这么顽固。她换了个折中的方法,“要不我扶你?”
“不。”傅羽意坚决地拒绝了。
“可我真的背不动你呀。”何欢颜从他双臂中解脱出来,仰头看着他,“傅羽意,你到底要不要回房?你不回去,那我就走了。”
“不许走。”他拉着她的手,不让她离开。
“走也不是,背又背不了你,我还能怎么办?”她很无奈。
“我可以背你。”话音刚落,傅羽意就一把将她背起。
她回过神时,整个人已经趴在他背上了。没想到醉酒的傅三少是这么闹腾,她揉了揉眉心。“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挣脱不下来时,她只好说:“傅羽意,那你要走稳一点。”
“放心,不会让你摔倒的。”他回道。
不会让她摔倒听着这似醉话又不似醉话的言语,何欢颜有些许怔愣。心,竟有几许发暖。
傅羽意背着她,一路安稳地回到了他的房间。为了证明他所言不虚,进门时他又强调了一句,“我不仅能走得稳,跑得也稳。”
于是说完之后,他就背着她跑进了卧室。
经他这样一跑,何欢颜有些吓一跳。她简直不敢相信,这是平日里那个冷静沉稳的傅三少吗?所以这是不是他隐藏起来的性情?
她出言制止他,“好了。你别再跑了,不然我都要头晕了。”
傅羽意这才慢慢停了下来,又把她放下。
高大的身躯忽然有些不稳,她扶了他一下。“都叫你别跑了,先去坐一会。”
他坐到床边。忽然抬头对她说道:“我要画画。”
她愣道:“画画?”
他点头,“画画。”
“傅三少真是多才多艺。”她摆摆手,也任由他去了,“那你去书房画吧。”
“在这里就行。”傅羽意坐在床边的地板上,拿过床头柜的铅笔和白色信纸,低着头,当真就在纸上描绘起来。
她站在一旁,看着他那专注的侧脸,又开始思考起一个问题,不知道他是真醉还是假醉。
没多久,他立起白纸,给她看,“画好了。”
不得不说,他画出来的图像十分生动。白纸上画的是夜色中的紫荆树,除了叶子之外,还有丝线一样的东西飘着,像装饰着羽毛的风铃,缓缓飘动。
“好看吗?”傅羽意问她。
何欢颜凭心而论,“好看。”
他扬起唇角,将白纸递给她,“看得出画的是什么吗?”
她回道:“不就是紫荆树?”
他又问,“还有呢?”
除了紫荆树,她再也看不出还有其他东西了。
“三少是意识流画派,我看不懂。”她将白纸放到床头柜上,又拿过他手中的铅笔,“快起来。”
“那是——藏在心底的。”若有似无的声音从傅羽意口中说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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