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欢颜的头蹭了蹭他的腿，像一只乖顺的小猫，轻轻道：“傅羽意，我想傅朝暮了。”

    傅羽意向来是吃软不吃硬的人，没有人知道，他最招架不住的是何欢颜的软绵态度，个中原因，连他自己也不清楚。

    他记得，他第一次在傅家见到何欢颜时，是在秋天的傍晚，准备入夜的时候。那时她站在院子东侧的紫荆树下，一身浅蓝的裙子，像天空一样明朗，像湖水一样澄澈。

    她从地上捡起一朵紫荆花，转身时看到他，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干净的脸蛋上绽开一朵微带羞怯的笑花，嗓音软绵地唤他一声，“三哥哥。”

    他当时有轻微的发愣。温柔的嗓音和温柔的笑容，像春雨一样，软绵绵地融入他的心里。

    见他半天没回应，何欢颜又软软喊了他一声，“傅羽意。”

    傅羽意渐收眸光，回了神。他低头看她一眼，唇角微弯。拿来手机，点开相册，将手机屏幕对着她。

    她顿时激动地坐起来。

    画面里是一个穿粉色格子裙的小女孩，她的头发梳成两条辫子，水灵灵的双眼干净而澄澈，白嫩的脸颊边有两个极浅的梨涡。

    她心中一颤，向他伸出手，“给我看看。”

    傅羽意将手机递给她，她拿过，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从上到下反反复复地看着小女孩。

    这就是傅朝暮。又小又可爱的孩子。但是，她又长那么大了，不再是她记忆里的婴孩模样。

    触到屏幕上稚嫩的面容，何欢颜的指尖微微有些发颤。低着头，眼里早就闪起了激动的泪光，心中却有些许酸涩。两年没回来，这孩子转眼间都长高了，也会走路了。

    她暗自调整了一下心绪，抬头望着傅羽意，“还有其他照片吗？”

    提到傅朝暮的时候，她的态度才放软一些，看得傅羽意很不是滋味。半个身子斜倚在沙发上，他神情慵懒而散漫，“有。”

    “给我看看。”屏幕已经黑了，她将手机递给他，示意他解锁。

    看到她一脸期待的样子，他一动不动，唇角噙着一抹笑，缓缓道：“亲一下，就给你看一张。”

    为了傅朝暮，这点牺牲算什么。“二十张。”何欢颜不由分说，低下头直接吻住了他的唇。

    柔软的唇贴在他嘴上，轻浅吮吻，明明是平淡如水的一个吻，傅羽意却觉得，下腹蓦然蹿起了一阵欲火。

    他转而将她压在身下，捧起她的脸，加深了这个吻。

    紧贴在她小腹的那抹火热，让她瞬间从迷蒙中清醒。她轻轻推了推他，又侧开脸，对着沙发里头，微微喘气。

    他将脸埋在她颈间，隐忍住正在升腾的欲念，呼吸有几分粗重。

    喷洒在她耳侧的灼热气息，让她全身开始发热，但她的脑子还是清醒的。“傅羽意，我要看傅朝暮的照片，二十张。”

    他低低一笑。“你这是强买强卖。”

    她转头道：“反正你都得了便宜了。”

    他眼中漾着轻笑，大手抚摸着她红润的脸颊，低低道：“这点便宜怎么够？”

    “你不能食言。”小姑娘很严肃地对他说。

    他又笑了笑。“改天发她的近照给你。”

    “你把傅朝暮送到哪里去了？她还那么小。”别人都是往家里请家教，他却将孩子往外送。

    “会有人好好照顾她的，用不着担心太多。”

    听到他这样的回答，何欢颜也知道，问再多也是没用，他愿意答的就是这些。

    后来，她还是如愿收到了傅朝暮的两三张照片。那一晚，她几乎没有睡，整夜都是捧着手机，反反复复地翻看傅朝暮的照片。那个微笑着的小女孩，抚慰了她这几日难以言说的心情。

    松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