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
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
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李清照《如梦令》
☆
一大早,德妃娘娘差人来十三爷府,请彧瑄入宫一趟。
毕竟是母子,纵使先前彧瑄因脾气暴烈,得罪了德妃,让德妃在一气之下,不愿再理他的事。但,心头的气一消之后,难免还是会挂念儿子。
彧瑄也知道自己先前见人就发飙,惹怒了疼爱他的皇额娘,实在太不应该了。
他本想等过个两天,再亲自去向皇额娘请安,这会儿,皇额娘倒先派人来唤他,他自然没有不去的道理。
连早膳都还没来得及吃,他就匆匆赶著入宫去。
到了德妃的寝宫,德妃静坐了许久,似乎早已等候多时。
“额娘。”彧瑄一进门,就恭敬的呼唤。
德妃睐了他一眼,语气冷冰冰的。
“怎么?你倒还记得我是你的额娘嘛!我还以为,你已经不认我了呢!”
彧瑄咧嘴一笑,走上前。“额娘,您还在生孩儿的气呀?”
“你也会关心我,有没有在生你的气?”德妃的语气梢稍缓和,但仍冷淡。
“额娘,孩儿知道错了,先前是我不对,我不该拒绝您的好意,赶走您的丫鬟,更不该不理额娘的。”彧瑄诚心诚意的忏悔著。
前一阵子,他的脾气暴烈,斥赶了许多前去伺候的丫鬟,额娘知道此事,以为是那些被赶走的丫鬓笨手笨脚,不顺他的眼,特地差遣她所调教出来的丫鬟,前去伺候他。
谁知,额娘派去的丫鬟,还是教他给吼了回来。
额娘亲自去关切,他竟也不理,气得额娘扬言再也不管他的事。
他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么了?只是心头烦躁、郁闷,谁接近他,谁就倒楣。
“你这会儿倒也知错了,可是,你知道吗?当时你把额娘的心伤得……”德妃又气又闷,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额娘,孩儿这就向您赔不是。”
彧瑄说著,屈膝便要跪下赔礼,德妃赶紧起身扶他。
“男儿膝下有黄金,怎能说跪就跪?”德妃睨了他一眼,眼中充满疼惜。“你是我儿子,我还能和你有什么不共戴天之仇吗?我气也气过了,算了,我生了你和彧玡这两兄弟,我真的是认了。”
“额娘──”
“你们俩,一个不长进、一个给我气受,我还能巴望你们什么?”德妃叹了口气,“唉!这彧玡好在是娶了叛月,要不,他不知还要放荡多久呢?”
彧瑄静默不语。
“好不容易彧玡有点长进了,你这厢又给我出了难题。”德妃叹声连连,“这阵子,我也想通了,住在宫里,吃好的、穿好的,我还争什么荣华富贵?何况我年纪也大了,平平淡淡就这么过日子,不也挺好的?可是,你们也别接连给我出差错呀!”
“额娘不是怪你,你是聪明人,做任何事之前,应该要先想到后果呀!”
“额娘教训的是,彧瑄会牢记在心头。”彧瑄诚心诚意的接受教诲。
德妃把手伸给儿子,让儿子牵她回到座位上。
德妃才旋身坐下,便想到今日召唤儿子前来的目的。
“对了,我问你,前些日子你皇阿玛召你进宫谈话,为什么你又和你皇阿玛弄到不欢而散?”德妃其实是知道原因的,但她想听听儿子怎么说。
“皇阿玛擅自作主,要把庸亲王府的千雪格格许配给我。”彧瑄的俊容上,露出不悦的神情。
“你这孩子──”德妃情急的站起身。“你皇阿玛这是在为你打算,那庸亲王在朝中也有一定的地位,你娶千雪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