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自己有个未婚夫,也曾多次与他碰面。
“大师怎么知道?”
托钵僧一笑,摸了摸她的头,“是劫啊……偏偏是注定逃不掉的劫……”
“大师?”她不解的看着他,“大师说的劫是?”
“孩子,”托钵僧神情一凝,“不嫁那个人,行吗?”
她怔愣住。不嫁……傅天抒?不,她爹说过人不能言而无信,背信之人最为可耻,再说,她喜欢傅天抒啊。
因为指腹为婚的关系,她稍懂事后便与傅天抒有些接触。她娘亲常带着她去云水堂买些补气强身的药帖,而他娘亲香月夫人也会带着他到绸缎庄来添购布疋。
他承袭了父母的优点,从小便是个俊逸漂亮的孩子。每当他随香月夫人来绸缎庄时,她总是忍不住先接近他,向他示好。
说真的,他很沉默,脸上也不常有笑容,虽然知道自己是他指腹为婚的未婚妻,对她却十分冷淡。
她原先并不在意,然而随着年纪渐长,慢慢的也就因为爱面子、好强而假装无视于他,但其实心里还是在意他的。
进入文成塾后,两人同在一个夫子座下求学,为了引起他的注意,她努力向学、求取学问,就连射箭、蹴踘,都不因自己是女孩而放弃。
渐渐的,她的成绩胜过他、她写的字漂亮过他,箭术比赛时,她的箭矢射穿他原先射在靶心上的箭矢,直中靶心,而蹴踘场上,她闪过他的围阻,一次又一次的射门得分。
她做了这么多的努力,不为别的,为的是想让他注意到她的存在,让他认同她,让他知道她是个优秀的女孩。
可不知为何,她越是优秀,越是凌驾在他及众人之上,他待她便越冷淡、越无视,甚至厌憎她。
她真的好喜欢他,真心期待在两家约定好的十七岁嫁给他,可她不明白究竟自己哪里不够好,他为什么从来不肯多看她一眼呢?
但即便他是这样对待她,但说到不嫁他?不,她真的好想嫁给他呀……想着,姚沐月竟忍不住红了眼眶。
“哎呀,”托钵僧蹙眉笑叹,“虽还是个孩子,却已懂得恋心啊。”
“我喜欢天抒。”她老实的说。
他一脸怜惜地说:“那可是段会让你一无所有,只剩下绝望跟泪水的孽缘呢,那样……也不怕吗?”
她毫不犹豫的点了头。
“是吗?”他沉吟着,“看来是逃不开、避不掉的宿命了……”
宿命什么的,十二岁的姚沐月根本不明白,也没太大的感受,她只知道,她盼着两家约定好的那一天到来。
托钵僧抬起她的小脸,为她揩去眼角泪水,“孩子,别哭,你记住贫僧的话。你二十二岁那年,家中将遭遇变故,令尊会被问罪判刑,发配边疆修筑长城,劳役至死,而令堂也会因伤心过度,抑郁而终,至于你的夫家亦会在隔年因购入不明假药危害人命,而导致家财散尽、家道败落。我说的这些话,你可都要记住啊。”
托钵僧的话让姚沐月感到害怕,她惊疑的看着他,唇片嗫嚅却说不出话来。
“沐月?”
突然,她听见母亲喊她的声音,她转过头,循着声音望去,大腹便便的母亲正朝她走来。
“怎么这么久?还以为你先回家了……”周翠环问。
“娘,我……”她想跟母亲介绍方才对她说了好多奇怪话的托钵僧,但一回头,眼前却什么人都没有。
她愣住,不解的东张西望。他去哪了?她才转过头,他便走了?
“你怎么一个人站在这儿发愣?”周翠环端详着她,一脸疑惑。
“一个人?”她心头一颤。母亲来时没看见那衣衫褴褛的托钵僧吗?突然,她感到背脊一凉,自己撞见什么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