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这事跟诊断书有什么关系,大家探长脖子看,但离得远,什么也看不到。
反倒是那能看到的老头,瞥一眼,难为情道:“俺不识字。”
村长接过,随后脸色大变,所有人都等他张口,可他却把那诊断书还给陈二才媳妇,对大家说:“大家不用猜了,这事和二才没关系,不是他做的。”
法官断案还讲究个证据,他村长空口白话,众人哪里肯信,叫他说出个道理来。
村长脸色难看,看看陈二才又看看陈二才媳妇,不知如何张口,而他这难以启齿的模样反而让大家更好奇了。
最终,陈二才仰头,眼珠通红,双拳紧握,关节处泛起白色,可随着深呼吸两下,又噗嗤一声笑了,就好像被逼到绝境后突然大彻大悟,只见他轻笑两声,目光扫过院里的众人,满脸不屑。
骄傲的陈二才仿佛将所有人都不放在眼里,再加上他那猥琐的长相,给我的感觉,此时此刻,陈二才就像一只顶天立地的大耗子。
陈二才声音不高,但所有人都能听见,他平静道:“那是我的诊断书,我不能人道。”
院中沉寂几秒,随后一片哗然,大家都满眼古怪的打量陈二才,窃窃私语,本来我不知道人道是啥意思,但听他们讨论陈二才媳妇所生的闺女是谁,这才稍稍明白人道的含义。
有人说是李生茂的,鼻子像,也有人说是陈大柱子。
他们口中的人,我一个都不认识,向二叔询问,二叔捂住我的嘴,没有回答。
被人议论的焦点,陈二才却与他媳妇对视,含情脉脉,他搀起媳妇的胳膊,柔声说:“咱们回屋。”
他媳妇欣然应允,俩人当院里人不存在,十分恩爱的进了屋,关门拉窗,再不出来。
刚刚说话的老头顿顿拐杖让大家安静,沙哑道:“都闭嘴,六叔病倒,俺替他说一句话,二才的事你们知道了就烂在肚子里,谁在背后乱嚼舌头被俺知道,当心俺举着拐杖跟你们玩命。”
村长咳嗽两声,虽然被陈二才顶撞却也有些内疚,估计想转移一下注意力,就问我爷爷:“世祖,二才清白不代表你也清白,似乎那女鬼更恨你一些,还说是你坏了她清白。”
爷爷无奈道:“俺快六十了,你说呢?”
看热闹不嫌事大,有个村里的无赖嚷嚷:“那可不一定,戏文里说,廉颇老矣,尚能饭桶,或许你还有力气玩婆娘?”
爷爷扭头骂道:“放你娘的屁,叫你娘来试试,看老子能不能干死她!”
那边无赖的娘委屈道:“世祖,俺可是你老姨儿!”
闹到这份上,谁也说不清楚了,但陈二才张口之后,大家对爷爷和陈二才的怀疑就弱了许多,开始要赶陈二才出村,那意思是不管你认不认,反正我们都信了,给你留点面子,赶紧滚蛋。
既然不是陈二才做的,仅凭对他的厌恶不足以赶他出村,还是要回到闹鬼的事情上来。
有人询问:“那女鬼在老祖宗身上,还是被初一收了?”
哭丧老大爷犹豫片刻,说了一个让大家暂时心安的答案,可能被收了,也可能被赶跑,反正不在陈老头家了,至于她到底怎样,还要看以后会不会出事,明天给小桃花下葬,最好请道士和尚来做场法事,求个心安。
闹鬼的事情告一段落,各回各家,只留几个人守灵,准备第二天给小桃花出殡。
村里人认为上了陈老头身的女鬼就是小桃花,而我和二叔这种知道内情的,却听了爷爷的话,认为小桃花根本不会闹鬼,可所有人都忘了,其实那晚过了十二点,才是小桃花真正的头七。
回家的路上,我问爷爷,小桃花的事真不是他做的?
他说不是。
我又问他,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