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和青鸾又跪下:“谢君上恩典。”
“快起来吧。”周和熙顺带看了看边上的元秋,“宣王的这桩婚事也是阴差阳错,如今看来,倒是一件好事。”
宣王府的掌事下人瑞娘端着一方帕子递给太后跟前的老嬷嬷,老嬷嬷再递给太后,只见太后舒展眉眼,满意地笑了笑。
谁都知道,这是一块象征宣王和青鸾合卺之礼的帕子。
太后点了点头,示意下人把帕子拿下去,转而问青鸾:“今天这么早就进宫觐见,也难为你了。”
青鸾的脸立刻红透了:“奴婢不敢。”
太后佯责:“唉还自称奴婢呢?该自称儿臣才是。”
皇后在身边也提醒说:“太后娘娘莫不是忘了,青鸾过去是侧妃,怎么能自称儿臣呢?”
不待太后说话,周和熙先开口了:“规矩是人定的,母后觉得可行就是了。”又对青鸾说,“往后在太后跟前你自称儿臣便是。”
听了周和熙这番话,太后笑了。
皇后和元秋的脸色都有点异样
与元秋的眼神碰撞之际,青鸾分明看到她眼中的痛苦与煎熬。
心中一片凉意。
只听太后对周和宣说道:“往后你可要好好对待青鸾,青鸾也要用心地侍奉王爷,知道吗?”
他朝青鸾看了一眼,有疼爱,有怜惜,这在外人看来确是情意绵绵的一幕。
唯独青鸾知道,这些都是他所谓的“好”。
他给不了爱。
几个人寒暄了几句,皇后便说身子不便要先行回丹凤宫。
她已经怀有两个月的身孕,因此周和熙也格外在意,亲自陪着她离开了太和宫。
这样一来,除了周和宣和青鸾,就只有元秋在场了。
太后一味地问青鸾在宣王府住得可否习惯,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开口,又将宣王的一些生活习性尽数地告诉青鸾。
他越是这样说,青鸾和元秋就越是不安与尴尬。
元秋终是忍不住了,趁着空挡起身欠了欠身:“太后娘娘,臣妾先行告退。”
太后不甚在意:“元妃慢走。”
元秋看了眼他们三个人,这时周和宣正好抬起头来,四目相对,五味陈杂。
待元秋走出去后,他随即找了一个借口跟了出去。
留下太后和青鸾两个人。
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太后问青鸾:“你明知道他出去是追那个女人,怎么不拦住他?”
青鸾淡淡地说:“明知他非去不可,儿臣也拦不住。”
太后轻哼一声,半晌方道:“哀家不知道是该说你过分聪明还是故作愚钝?”
青鸾颔首:“儿臣一直愚钝,还请太后娘娘恕罪。”
“是啊,的确愚钝。”太后的语气很是平静,“不然怎么才过一夜,和宣的手指就受伤了呢?”
青鸾的心噗通噗通乱跳着,她甚至感觉得到脸色绯红:“那是昨晚儿臣不小心摔倒了一只茶杯,王爷替儿臣去捡,割破了手。”
太后轻轻一笑:“哀家又没问你原因,你这么着急解释原因做什么?”
青鸾从太和宫走出来,仍没有看到周和宣的踪影。
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先行回府还是留下来等他。
在廊下站了一会,觉得不妥,便顺着路打算回去。
太阳照在人身上,青鸾怕光,沿着太和宫墙垣的阴影而走。
到了拐角处,听到了女子的隐隐啜泣声,以及男子的安慰声。
她一下子伫立在原地。
瑞娘见她停下来,刚想开口,听到说话声也知趣地不问了。
是元秋的声音:“我负你,是逼不得已,可是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