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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酒气,因起身起沏了盏醒酒的热茶递到他的手上,他还是惯常的吹了吹茶浮,轻轻一抿:“儒林士族信奉孔孟之道与黄老学术,曾借开科取试一度活跃在天朝的政治舞台上,尤以前科状元上官济云的治世之才最为出众,被推举为士族的领袖先帝欣赏上官济云文才斐然,人物出众,擢升其为文华殿大学士,后官拜宰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这个我在手札中有读到,想来应是触及了皇族c僧侣c贵族各集团的利益。”

    “正是,前朝总章十二年,先帝迫于亲贵的压力,罢黜上官济云的官职,上官一族男子流放塞外宁古塔,与披甲人为奴,永世不得返回中原,其妻女则籍没入宫中为官婢。你,上官素履,作为上官济云嫡亲的长孙女,因生母早年亡故,便在那时随祖母上官鲁氏及一干堂姐妹入宫”

    “既然我自幼长于深宫,为何一夕醒来,竟身陷张府。”

    谨王一气说出来,与我当初所想虽有些出入,大体上却一字不差,宫人c罪籍,籍没入宫,我是上官一族的女儿,自矜又聪明,骄傲又卑微,不论我接受与否,这是我原本真实的身份。

    “答案在宫里,素履,我只能帮你到此。”

    他像是心中有愧,竟一脸歉意地望着我,我趴在他的膝上,轻轻拉扯着他淡青色的缂丝衣袖,抚触着袖口细密的针脚,心中爬满了淡淡的感伤。

    “不必说抱歉,你能来我亦欣然。”

    原以为他不会来了,但他终究还是来了,既然是来了,虽然了却相见的心愿,可相见时难别亦难,想必从此以后,我二人再不能够私相授受,私会相见。

    我眼中的离愁别绪,就像窗外的斜风细雨,他亦是难以自持,悠悠的叹了口气将我拥紧,他从未曾如此强烈的抱过我,窒息那般,彼此皆是透不口气。

    “幸好我不是你最爱的女人。”

    不可遏制的泪水,在我眼眶里打转,其实我渴望成为他的女人,倘或他始终无法视我为最爱,退而求其次,如师师那般,温婉谦卑,和喜欢的人厮守在一起,也足矣。

    “那是因为你失去了记忆,我不可以趁人之危。”

    他捂住我的嘴,制止我说再说下去,谨王告诉我,小雪那日,太后会携博陵帝到喇嘛庙进香,礼佛完毕,照例会到经堂听嘉雅活佛诵经我知道那意味意什么,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但是谨王,我们却将永远失去彼此。

    小雪那日,上京并不曾下雪,北风呼呼的刮着,吹得人头疼。

    自那日谨王与我话别,我便搬出了别苑,回到落花胡同的私宅,宅子虽小,炕头却烧得暖烘烘的,忽然觉着有这方小小的庭院很好,无论我在外头受了多少委屈,总还是有个容身之处。

    一想到有很长的一段日子将要离开,我竟有些不舍,这是我最后的退路,是我心目中唯一的家,还是按着老规矩,将宅子托付给称心,我仍带着如意贴身伺候。

    “今儿不必打扮的妍丽,却也不能失了体面,”我披着件厚厚的鹤,绾了个低垂的髻,这是宫里的规矩,嫔妃高髻广袖,宫女交领窄衣

    尽管谨王帮了我许多,甚至帮我找回了失落的身份,可我还是想不起过往的一切,只能在等待那刻,从王府的长史官处寻来《内训》与《宫训》,尝试着了解宫里的一切。

    当我再次来到喇嘛庙,出现在上师的跟前,俨然已是宫人才有的清减与伶俐的妆束。

    “上官大人,别来无恙。”隔着酥油灯零星的灯火,上师冲我微微一笑,我的心却像是猛的一惊,他适才竟唤我为上官大人。

    “上师抬举我了。”

    若是我的祖父上官济云不曾卷入党争,这样的敬语用来称呼他那倒是不错,上师却不置可否的摇了摇头,命我行至他的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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