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烈将找到弹壳的消息向李局进行了汇报。
“子弹交给技术中队,看看上面能不能发现有效的指纹。”心下戚然的李局哀叹一声,“桑榆的情况越来越不乐观了!”
冷烈树一样站在那里,望向天际,连成大片的红色火烧云让他想到桑榆流淌的热血,而自己只能望云兴叹。
吴刚用手捅了捅他,问下一步该怎么办?
冷烈将自己想像成案犯,该选择哪条路线才能最短时间避过警方的搜寻c又不留下蛛丝马迹。他让吴刚开车将嫌犯可能走过的线路全部实地踏查一遍。
根据路面情况c行驶距离c地势环境等,冷烈认为最有可能的线路是通往小黑山的这条道路,那里属村道,没有路面监控,而且距离山地最近,目前山高林密,无疑是藏人又不能被轻意发现绝的地方。
他立即打电话给负责搜寻这一片区的孙海,询问都搜过哪些地方
“案发当晚我们就对道路两侧500米范围和小黑山搜过一遍了,白天又组织人查了一遍。不过没有任何发现,连条线索都没有。”孙海的口气颇为无奈。
冷烈虽然失望,却耐着性子说:“搜过了没发现,不等于没有情况。说不定哪个环节就存在疏漏?加派人手再次细搜,尤其要问清山上是否有山洞c地窨子c菜窖等任何可能藏身的所在。”
“是!”孙海虽然答应了,可是他将搜寻工作安排在次日早上。
将子弹送回局里后,冷烈这才回到家中。冲完澡,躺在床上的他感觉头疼得四分五裂,李局说的没错,自己是该休息了。
迷迷糊糊中,他感觉有人推了自己一把,可自己却因太困太累却怎么也醒不过来。然后,他听见有人在他耳旁说:“兄弟,别太累了我心疼。账可以留着慢慢算!”他听出说话的人正是桑榆。
他没事,这哥们儿没事,冷烈像被扎了一针兴奋剂:“你个狗东西,去哪儿了”
他“腾’地坐起来,可是当他睁开双眼,发现身边空无一人,原来只是自己睡魇住了。他用双手捂住脸,又是一阵刀绞式心痛。
他走下床,拉开窗帘,天色已现出鱼肚白,推开窗户,柔和清爽的风霎时吹了进来,也让冷烈清醒不少,他抬头望向厚积的云朵,总有拔云见日的时候,他对自己打气说。
这一夜,桑柔睡得同样不踏实。她梦到自己走近一栋灰瓦白墙的房子,看见父母正站在房门前张望着,似乎在等什么人。她向他们拼命叫喊c挥手c甚至想过去拥抱他们,可是与他们好像隔了一道单面可视玻璃,任自己怎么折腾,他们都看不见c听不着。
过了一会儿,她看见穿着警服的哥哥桑榆飒爽英姿地朝父母走去,并与父母喜极而泣相拥在一起,而后桑榆一左一右挽着父母的胳膊一起走进家门。
隔着房子玻璃,她看见父母已备好一桌丰富的饭菜,像为儿子接风。桑榆还恭恭敬敬地给父母满上暗红色的葡萄酒,温馨的场面,让桑柔忍不住想流泪。
她也想进屋与他们一起共进家宴。她使劲拍打着窗玻璃,可是依旧不管用。
她终于急哭了。就在她哭得肝肠寸断时,他们终于发现了自己。可大写在他们脸上的,不是重逢的喜悦,而是惊恐万状,哥哥更是急得挥手示意她快跑。
她猛一回头,看见身后不知何时站着一只巨型的黑色怪兽,正睚眦欲裂地想要偷袭她。她吓坏了,想跑,可是却迈不动腿,眼睁睁看着怪兽伸出利爪将自己抓起自己,送进它已张开的血盆大口
桑柔被吓醒了,不但喘着粗气,眼角还挂着泪。
回想梦境,她觉得这不是一个好兆头。她抓起手机,捂着话筒小声打给冷烈:“我梦见我爸妈将我哥接进家里,还给他准备了接风宴。你说,这不会是真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