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燕,住在镇中心一小区里。传言这套住宅,是本镇农行行长霍显贵所赠,他正是霍燕的父亲。她家我以前去过一次,因此比较熟悉。进入小区,来到一单元二楼,眼前就是她家的红漆防盗门。
“梆梆!”
我一敲门,屋里传来声音“谁呀?”这声音很柔和。
“是我,侯大夫。”
门被打开,我瞅向霍燕,只见她双眼通红。
“让您这么晚来,有劳了,请进。”
进入她家屋里,我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小鸡炖蘑菇?”
霍燕侧头瞅向厨房“给凯旋做的,明早送去。”
我们坐下。
“我徒弟说,您头晕?”我注视她。
她双手揉搓太阳穴“可能是工作太累所致。”
“我看看。”
“嗯。”
霍燕伸过胳膊,我为她诊脉。我感觉她右手寸口弦滑而缓,这是脾虚湿困典型之症。
“您腹胀吗?”我问。
她摇头“不,没有那种感觉。”
我一琢磨,又说“脾藏意而生思,思伤脾,您应该是思虑过度。”
“怎么治?”
“解铃还须系铃人,药能治标但不能除本,我知道您哭过,说出来可能会好些。”我说。
“我——”霍燕瞅向墙上的相框。
我突然醒悟“您想念可欣?”
她点点头“嗯。”又说“我听贾富贵说,是可欣害死了钱莉莉,我不信,我真的不信!”
“如果不是可欣,她为何到现在还不敢露面?我知道她吸毒,她很可能为了赚钱去杀人,来换取毒品,或者说,她是逼不得已!”
我话语犀利,致使霍燕目瞪口呆“我——不知道。”
我从兜里掏出一沓相片,放在玻璃茶几上“您看看,相片里的黑纱女子是谁?”
她翻看相片,表情异常平静,这让我大感意外。
“她是胡女士,凯旋的合作伙伴,我们很熟。”
“那么相片里的晓雪c可欣等人,很早以前就认识胡女士,是吗?”我问。
“别人我不知道,但这张相片是可欣第一次与胡女士合影。”
“您那么肯定?”我不相信。
“这些相片,是我拍的!”
“哦!”我惊讶,猛然间又想起一人“您见过胡女士的女儿?”
“”霍燕欲言又止,突然又捂嘴抽泣,我感到奇怪。
“您怎么了?”
“没什么。”她擦干眼泪。
我下意识望向墙上的相框,一张八寸彩色相片,引起我的注意。我站起身靠近它,打量相片里每一个人“这是您的全家福?”
“嗯,二十年前照的。”
“我上一次来,可没见过。”
“这很正常,相框很少挂着。”
我清楚的看到,相片里林凯旋与霍燕,各抱一个两三岁的孩子,这让我产生臆想“全家福里怎么有两个孩子?那一个是谁?”
“我哥家的。”她解释。
“不对吧?他家是个男孩儿,相片里是个女孩儿!”我转回身注视霍燕,她却逃避我的眼神,我意识到,她不仅病在心底,而且深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梆梆!”
这时,有人敲响防盗门,同时传来大喊声“嫂子,胡大爷来了!”
这声音我很熟悉。
霍燕走到门前,把门打开,接着进入三位客人,其中一人我非常熟悉,另外二人皆是老者,一男一女白发沧桑。
“呦!侯大夫!您还没走”葛三面带微笑。
“你不是也没回家吗”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