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阁?”沈长安从怀里掏出块饴糖放到嘴里,若有所思。
沈万三颇为贴心的将咸阳城的地图摊开在了桌子上。那张地图上画着整座咸阳城的全貌,上面用朱笔勾出了一个圆。
朱笔勾出的那个地方在咸阳城北,是一个赌坊。这个赌坊是整座咸阳城乃至整个秦朝最大的赌坊,包含了金钱飞,叶子戏,打马吊,旋螺城,斗鹌鹑,纸牌,麻将等等赌术,有些是沈长安二十一世纪常见的,有些他连名字都没听说过。这些花样招揽了天南海北的客人,让无数人流连其中,乐不思蜀。
沈长安越往后听越觉得耳熟,这家叫做千金阁的老板怎么都像是从二十一世纪穿过来的。
和二十一世纪的澳门赌场一样,这家赌场走的是国家与官府支持的路子,甚至连个护卫都能从其身上找到官家的影子。
“他就是这样同你说的?”沈万三的手指点了点那块圈起来的地方,“让你和我去这里?”
“嗯,是的。”沈长安盯着那处,微微皱起了眉。
那时他站在那处看了许久的戏,然后等来了戏剧的结尾。老丈将厅堂的茶盏砸了个干干净净后,衣袖一甩回了放。偌大的厅堂里,他搂住欢宝躲避茶盏摔在地上时飞溅的碎瓷,赵高顶着湿透的衣服,腰板挺直的站在那处。
人在好戏落幕后都会有一种茫然感,不知身在何处,也不知该做什么,沈长安当时就是那种感觉,他呆呆的站着,不知走是不走,那人就已经走到了他面前,从袖子里掏出一份东西递给他。
“想知道你为何会到此处吗?带着那个元末明初的沈万三到这个地方来。”沈长安轻声重复了一遍赵高当时说的话。
“所以这赵高也是穿越者?”沈万三走到他的身旁坐下。
“我不清楚。他知道元末明初的你便不该是这个时代的人。”沈长安说,“可我觉得并不像。我说不好那种感觉,但是,我就是不觉得他是穿越者。”
“那你觉得该不该去?”沈万三瞥了他一眼。
他今日带着常平去处理生意上的问题,甫一回来便看到守在大门口心急如焚,来回踱步的沈长安,然后便听闻了此事。沈长安来到此处的时日已算不上短,他想听听看他的决定。
“我其实判断不出到底该不该去。”沈长安下意识的抿了抿唇,“但我觉得应该去。无论他是不是与我们同样身为穿越者,我们都要去这一趟。中车府令赵高,这个日后几乎推翻秦朝的人,在能够与他光明正大交锋的时候,就不能给他暗下杀手的机会。”
他说完后,心里有些忐忑的等着沈万三的答复。
“世上人与人有很大的不同,有的人聪颖,有的人愚笨,有的人富贵,有的人贫贱。所以有的人说话别人听,而有的人说话却没有人愿意听。”沈万三倒了盏茶递给垂着头的沈长安,“可无论别人听或不听,你说出口才是前提。所以长安,你可以不够聪颖,也可以不够有能力,但是你必须要有自己的主见,并且能把它说出口。能力足与不足,我可以给你机会锻炼,出了事我也可以替你兜着。但是我只有一个前提,你必须有自己的想法。你这一次做的很好。”
“你同意我的说法吗?”沈长安接过那盏茶,眼中有些犹疑。
就算他沈长安活了两世,大了如今的沈万三不少岁。可说到底,他的家世背景都清清白白的很,读书工作是他的日常,可这古代的权术心计,他是半点也不识。
若是如今他的想法对了倒好,可若是不对,在这个说死人就死人的古代,他或许会真的一命呜呼。
“不是同意不同意的问题。”沈万三说,“没有人能做到万无一失,也没有人每次都能做出正确的选择。在这种对方不知何时知晓我们底细,而我们却对其一无所知的时候,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