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吃得多。”
“也是。大学毕业以后他就没在家里待超过七天。”爷爷看着林谦的吃相,笑道,“现在好了,一直呆在家里,我也能常见到了。”
家里有这么一个人盼着回家,其实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何阳轩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感受着他们爷孙俩的这份温情,总有种自己也在其中的感觉。这种感觉真的特幸福,何阳轩真的特羡慕林谦。
刚吃两口,听见外头久违的喇叭声。不是村里的播音大喇叭,而是货郎走街串巷放的那种录音喇叭声音。
爷爷直接站起来了,本想顺窗户往外看,奈何外墙盖得高瞧不见。
“你们先吃,我出去看看。”过年了总要买些年货,哪怕家里什么都不缺,也要图个气氛。
林谦也站起来:“我也看看去,也好几天没出门了。”
何阳轩不可能一个人吃饭,也就跟着一块出去看看。来这几个月了,还没见过卖货郎什么样。
说是卖货郎,瞧着好像多旧社会似的,其实卖货郎也是与时俱进的,就开着一辆小货车,后面车厢两侧都打开,里面坐着人守着秤卖货。
车上卖鞭炮c对联一类的年货,同样也卖蔬菜和水果。
村里的小卖店在瘟疫过后又开了,不过卖的基本都是能放住的食物和日用品,蔬菜c水果这类的,因为缺少供货渠道,加上就算上了卖价高也没人买,所以干脆就不往店里进了。
林谦看见水果都快走不动道了,哪怕只有苹果和梨子,林谦也馋得不行。
家里只有一些果干,水果自打瘟疫后就淡出他的生活了。
“水果怎么卖?”林谦问价。左邻右舍都出来看看,此时正争先恐后的问价呢。
货郎那边听有人问水果价格,忙先回了句:“苹果一百,梨一百二。”
声音一出,就听见身边两个人都说这是抢钱,这价格可比以前贵五六十倍了。
货郎心里苦笑,他本以为眼瞅着过年了,进点水果哪怕是贵了也不愁卖,哪成想这几天了就卖出去几个。那还是家里有小孩哭着闹着要吃才勉强买一个,有的甚至几户人家才买一个分着吃。眼瞅着几天过去了,这水果都快坏了。
“这么贵。”林谦掏出钱包,抽出来几张红票递过去:“一样给我来二斤吧。”
其实林谦是个勤俭的人,不过这钱眼瞅着就快没用了,留再多也没用。
货郎面上一喜,当即其他人问价也顾不上了,拿起塑料袋一个一个的装。
旁边有女人伸手推一推林谦:“咋买那么多,这多贵啊。来年等恢复好的,果子也就便宜回去了,说不定更便宜。现在人少,那果树还在呢。”
这人就住在林谦家前面,姓刘,早年死了丈夫,自己养一男一女两个孩子。瘟疫的时候儿子没了,就剩母女俩,倒还能过。
她家没弄围墙,就是用木头围了一圈栅栏,后面留了门,也方便来后面。
“今年这么冷,来年果树剩多少还不知道呢,左右快过年了,解解馋挺好。”从货郎手里接过装好的水果,看看女人,想一想掏出来一个苹果递过去,“听说妍妍回家了,我挺长时间没见了,这苹果是给妍妍的,嫂子你帮我带回去。”
按照辈分,林谦叫她嫂子,其实也不熟,毕竟这边之前十多年没住人了。
“这哪行,这苹果一百一斤呢。”虽说馋,可这东西现在金贵,仨瓜俩枣的收了就收了,这么贵的东西哪能说要就要。
“一个苹果能咋得,就是一万一斤那也是往肚子里吃的。来拿好,别让冷风吹了就冻着了,跟我客气啥?”
林谦都这么说了,刘嫂叹口气接过来了:“要是往常,这种苹果扔出去两箱子都不心疼,现在这一个就值好几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