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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一个美人,她的孩子,长的怎么会差。

    事实上,不止一个人说过,云矩像极了她的母亲——她身上遗传自慧帝的部分少之又少,但仅凭她那一张与温禧贵妃如出一辙的脸,就几乎从未有人怀疑过她的身份。

    但她是颍川王。

    颍川王得是个男人。

    美貌之于男人,是个拖累。

    所以云矩一直恨自己这张不争气的脸,也一直厌恶旁人过多的关注她的脸。

    无论是轻佻的c赞叹的c迷醉的c抑或嫉妒的目光,都让她感到生理性的厌恶。

    她的忌讳,身边人鲜有不知道的。

    区别不过在于,那个人愿不愿意把她的忌讳当回事。

    温禧贵妃刚死那段时间,有一部分没把她的忌讳当回事,后来他们都长记性了。

    或者死了,或者残了。

    后来,是有一个人一直没把她的忌讳当回事。

    那个人便被她亲手从尊贵的储君之位上拽了下来。

    眼前的黔南王,又是另一个了。

    云矩脸上的厌恶与恶意几乎掩饰不住。

    云朔并不在意。

    云矩却受不了了。

    她冷冷开口道:“王爷可知,上一个用这种态度对我的人,后来怎样了么?”

    云朔不以为意:“你说废太子?哦,五哥你方才还一心一意为我出谋划策c助我做皇帝,我要是真能做了皇帝,他一个废太子摸得的,我摸不得?!”

    云朔话到最后,声色转冷,面色寒厉。

    云矩微微一愣。

    让她愣住的不是云朔的怒气,而是云朔的称呼。

    从东宫太子倒台前到倒台后,所有人都默认黔南王一直是彻头彻尾的东宫党,他在人前,原先称“太子”,后来唤“二哥”,何曾叫过“废太子”这么个侮辱意浓厚的称呼?

    云矩暗道棘手,感觉自己对云朔的很多估计恐怕都与事实有不小的出入。

    云矩略感慌乱茫然,于云朔看来,却是对方回忆起废太子的反应。

    云朔的心如同被一群毒蜂密密地蛰了,细细地疼。

    这疼里有恨,却不知是对谁的。

    云矩很快反应了过来,挣脱开云朔的手,慌乱地站了起来,仓促道:“这就是王爷对一个替你养了十几年儿子的人态度?我纵是求王爷庇护,要一个待正常臣属的态度,也是应得的吧!”

    云朔却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般,嗤笑出声,断然否决:“待臣属的态度,不是给你的。”

    她有多骄矜自持难伺候,她自己心里没点盘算么?

    真要用对臣下的态度,她以为她折腾了那么久,现在还能与自己谈条件?

    云矩咬牙,受制于人,再暗恨也只觉挫败。

    云朔看着她这幅明显不服气的表情,不知怎的,就想到了适才对方脸上的厌恶来。

    当时还不在意,如今却觉得心里仿佛梗了颗刺。

    她对我是一点情意也没有。

    若不是她计划出错,受制于我,想谋求庇护,恐怕连行俨的存在也不会告诉我。

    不是“恐怕”,是“就是”,自己回都那么久,尤其是得封亲王之后,能予她的助力不要太多,可是那么久那么久,她都没有透露分毫。

    连一星半点的暗示都没有。

    她根本不屑于告诉我。

    她从来就没有看得上过我。

    那么长的时间,那么多次碰见行俨,对面相逢却不识,她根本就没有心!

    就是事到如今,她对着我,所言也不尽不实

    她待我像个狗一样戏耍着

    云朔慢慢地想着,慢慢地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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