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大雪纷飞,在昏黄路灯下显得纷扰而凄凉。
离开学的桑尘,并没有被他那些小弟所遗忘,坐在镇上小小酒馆中,一群人喝的昏天黑地,述说着现今社会种种弊端加之于自己的不满,最终还是将自己大哥被开除学籍的罪过归咎于那个女和那个男人身上。
倘若不是那个男人,大哥就不会因为找他而看见那个女人,倘若没有看到那个女人,大哥就不会对她动心,没有对她动心,哪来的告白,没有告白,就没有拒绝,没有被拒绝的话,对那个踹翻大哥书桌并且辱骂大哥母亲的家伙就不会下那么重的手,倘若他没进医院,那么大哥还是可以在学校里继续待下去的。
听此言,桑尘端着酒杯默然不语,一旁又有小弟皱起眉头,“可这些原因总结起来,还不是因为三班的那个女人?”
一句话点醒所有人,所有人便跟着附和,问大哥接下来怎么办?
桑尘又沉默了一会儿,最后将手中的酒杯重重的砸在桌面上,“跟女人永远都没有道理可讲,男人之间的事情就得男人自己来解决,那个白一,我不会放过他!”
话说出口,一众小弟们纷纷点头,就在他们热血高涨的时候,门外有人掀开帘子进来,不是苏童还能是谁?
真是冤家路窄,桑尘看着进来人微微皱起眉头,不禁冷笑,“你来这里做什么?”
咬着一支烟的苏童瞧着一屋子的人笑,“有些单刀赴会的意思。”
桑尘从沙发里站起身,吐了嘴里咬着的一根牙签,“可这里不是鸿门宴。”
苏童走到这边站住脚,“我也没说自己是刘邦啊。”
历史知识有些匮乏,桑尘一时想不起单刀赴会的男主角是谁来着,却也不想在这个时候跟他探讨什么历史问题,只是瞧着小子怎么都不顺眼,“我的事情,跟你又关系吧?”
苏童将嘴里的烟掐灭,摁在桌上的烟灰缸里,揣起口袋,看着人依旧笑,“我要说是,今天是不是就出不了这道门了?”
桑尘也笑,笑中带着一丝狰狞,“出当然是能出去,可最后是以什么方式出去,我可就不敢保证了。”
苏童在一旁沙发上坐下,翘起二郎腿,“我来这里不是跟你探讨怎么出门的。”
桑尘,“那你做什么?”
苏童,“从今以后,不要再打那两个人的主意。”
桑尘微微昂起头颅,“你说的是谁,我怎么知道?”
苏童,“你当然知道。”
四目相对,都不说话,眼见人敢跟自己大哥横,小弟们一个个站起身,有的拿酒瓶,有的拎刀棍,都向这边移动了几步,桑尘笑,“小子,今天老子要真想收拾你,你爬都爬不出去,老子跟你上辈子无怨这辈子没仇,你他妈干嘛要这么对我?。”
眼看众人凶神恶煞,苏童坐在那里依旧气定神闲,又点了一根烟咬在嘴里,“有没有仇有没有怨你自己心里清楚,我之所以敢一个人来找你,不是不自量力,我是想跟你谈条件,总不能话都没说就动手吧,做人不能太粗鲁。”
桑尘笑,“老子就是粗鲁,打得你满地找牙跪地求饶。”
苏童,“那也真够流氓的。”
桑尘“到底要说什么,有屁快放,老子没时间等你。”
苏童,“要不,咱俩打一架,你输了就答应我从今以后再不找他们麻烦,我要是输了,随你便。”
桑尘挑着眉头乐,“苏童,你丫是不是脑子被门挤了?以为自己谁呢?演电影呢这么上刀山下火两肋插刀在所不辞的,就为了那个没人要的臭小子和那个没人要的丫头?”
苏童吐出一口烟圈,看着它在浑浊的空气中慢慢散去,“好歹也受了那么多年教育,说话的时候能不能考虑一下别人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