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冬天过得很快,没下几场雪。我每天都在上班,几乎每天都加班到深夜。上班、下班,走路时,累得不想抬头。小月那边还是和往常一样,只是陪她的时间少了很多。春节的时候,我放了三天假,去了小月家,和他们家人一起过的春节。临上班的前一天,看他们欲言又止的,我明白了他们的意思。告诉他们,我和小月已经商量好了,后年等我三十岁了,我们俩就结婚。
春节之后,项目上的事情又集中忙了两个月,春天即将结束的时候,我终于累倒了。住进了医院,在医院里养了两个礼拜。小月每天跑来照顾我,在她的精心照顾下,我很快就好了。没什么病,就是疲劳过度,抵抗力低,害了一场重感冒。我很久都没感冒过了,更别说住到医院里了。可以,却让小月两次到医院照顾我,我觉得很惭愧。
出院之后,我接到了一封特别的回信,我兴奋极了,下了班便迫不及待地把消息告诉给了小月。小月知道这是我一直的梦想,很支持我。第二天,我们分别想自己的公司请了长假。我公司那边因为刚刚过了最忙的阶段,况且我刚因疲劳住院,他们也不敢再阻拦我休假了。小月公司那边倒是不太好请假,小月反复找他们的主管经理,前前后后一个多礼拜,还闹得有些不愉快,但假期总归是申请了下来。
那天晚上,我们高兴极了,一起开始准备出行的衣物。因为信里面说了,个人的生活用品全部需要自带。我们考虑山高路远,如果日常生活需要的全部都带,一则东西太多,不便携带。二则容易分心,不利于专心做事。所以,我们尽可能的删减物品,只带必需品。
“我很开心,也很兴奋。但我知道这一行肯定很艰苦,就怕苦了你。其实,你不必须这样做的,我一个人也可以的。”我拉着小月手。
“这是你的梦想,我当然支持你了。支持不能用嘴巴说,是要身体力行做出来的了。再说了,如果我不陪你去,一年的时间你看不见我,你不想我吗?即便你不想,可我会想你啊。而且,信里不是说了吗,他们还需要很多志愿者。”小月坚定说道。
“我当然希望你和我一起,我们一起经历,以后我们一起回忆。我只是怕那边的环境不好,一想到要让你承受那些不好的环境,我心里就过意不去。”
“那你想想山里那些孩子,他们每天都要承受那些啊。如果没有志愿者,他们的学校就要被迫停课,学校办不下去,孩子们上不了学,恐怕他们以后都要在那里生活了。如果因为我们过去,能够提供一些帮助,即便不能直接改变他们的生活,哪怕是给他们生活的勇气和希望,不也是你内心向往的吗?你不用担心我,我没看上去这样文弱。我内心一样追逐着善良,善良使人内心强大,超越想象。”
我握着小月的手,听着她说的那些话,我被感动着。眼泪从我的眼角流出来,而我却笑着。又伤心又开心,交织在一起,很复杂的感觉。我们坚定了想法之后,就开始继续收拾物品。只带必需品是我们的共识,也是我们确定是否带某一物品的检验标准。
那个周日上午,大风吹得人睁不开眼睛。我和小月坐在火车站的候车厅里,我们每人带了一个背包和一个拉杆箱。虽然已经尽量的精简,但城市习惯给我们定义的必需品数量,还是超出了我们的“本以为”。候车厅里人很多,在我们旁边的那个男人,侧卧在椅子上睡觉,怀里抱着包裹,腿下面压着麻袋。自打我们来,他就一直在睡觉。几个小孩围着座位跑来跑去,几次经过我们前面,玩闹嬉笑着。后面追赶过来的大人大声斥骂着,但声音却淹没在整个候车厅里的人声鼎沸之中。那个人就那样睡着,一点不受干扰地睡着,一动不动。我羡慕他的睡眠质量,同时也体谅地感觉,他可能是真的累了。穿着的衣服上还满尘土,头发也是一样。脚下的麻袋开了几道口子,看得见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