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隐王的意思是不想惊动任何人,夜娱把他带回其自己的行宫前便让下属提前遣散了下人们,好在多年来侍女们也知晓隐王的脾性,所以夜娱回到行宫时整个寝殿安静无声,但是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主子夜娱却犯了难,这沐星虽说与隐王府交好,却也并不是任何人就能请的动的,而且最恨官场,要想把他无声无息的请来皇宫只怕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搞定的事,但是若是自己前去,这一来一去的时间如果有知道内情的人对枫殇下黑手,只怕就算他再厉害也没办法支撑片刻。
帮其把流血不止的伤口稍微处理了下后,夜娱吩咐属下一定要保护好隐王云云,便马不停蹄的出宫去找沐星了。
“碎花,刚刚往北门那边过去的人好像是夜娱吧,你不是说他要来接你赏花吗,怎么看起来急匆匆的样子?”粉黛一直不见慕凌烟心下也是暗急,找寻的同时却又不得不应付一波又一波的官家姐们笑里藏刀的问候,原本就怀有身孕的她应付起来也是愈发的力不从心,好在碎花一直在一旁作陪,帮着打发了许多人后寻了一处安静的曲折回廊扶着粉黛坐下,一番交谈下来粉黛倒是对这个不温不火从容如水的女子很是有好感,也知道了她与隐王府似乎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
“没事的,怕不是他的主子又给他交代了什么麻烦的任务罢。”碎花一脸的了然,似乎也没有怎么生气,只是口口的浅酌着温酒,眼神不知是飘忽到了何方。“粉黛你不用担心那个傻子,倒是你那位朋友,若是没惹什么事倒还好,这一直都没见到,莫不是在哪里迷了路了?”
“哎呀,我也是怕她这一点,一直找不到人真是让人担心的了不得。”一提到慕凌烟粉黛又是满面急色,“她没有记忆也不懂种种规矩,千万别出什么事才好。”
慕凌烟倒是真的没惹什么事,只是抱着落墨的她已经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了。放眼望去一片绿意,却不知自己究竟是来到了哪一处行宫。一开始自己还能找准方向缓缓绕过去,但是却不知为何自己似乎又在不知不觉间迷失了道路。
落墨眯着双眼懒洋洋的趴在慕凌烟怀里,只叹若不是自己一直在帮着自己的主人变换这片院子里的景致来隐匿踪迹,怕是早就被这满院暗藏的守卫给杀了不知道多少次了。但是这个行宫隐隐约约散发出的味道自己很熟悉,是着墨的味道,刚才这里有人与着墨交过手吗?但是很快自己的主子就为自己找到了答案,因为慕凌烟推开了一扇门。
只听“吱呀——”的一声在这安静的庭院内分外刺耳。落墨瞬间就感觉到不下十个高手飞速冲了过来,只怕任何一个人闯过来自己的主子都没办法挡下哪怕一个回合。当下落墨一个挣扎跳到地上,双眼微微一闪慕凌烟便发现自己身后的景致变了模样。
“喂我说,你怎么突然又闹腾起来了啊,我们可不能在别人的寝宫呆太久哎。”慕凌烟傻眼,连忙抱起落墨摇晃了几下。却不想落墨并不买自己的账,似乎也不愿意慕凌烟抱着自己一般,跳到地上后微微伸了个懒腰便向着房间内走去。慕凌烟这才发觉,整个房间都是浓重的血腥气。默默吞了口口水慕凌烟只得跟着落墨一起走进去,浑然不知枕枫斋的寝宫外已经闹翻了天。
房间内很安静,各种摆设虽说不甚华丽却精致典雅,只怕件件皆不是凡品,但是慕凌烟一眼看到的却是床上躺着的人。如果说魔族的羽凌靖是妖异的俊朗,静王的样貌是温润如水的风华,那么眼前的人,慕凌烟脑海中闪过一次词:凌厉。
白色的长发微微凌乱的披散,联想到粉黛所说的话慕凌烟瞬间意识到面前的人恐怕是隐王墨枫殇,然而现在的他浑身上下都是触目惊心的伤口,不知是不是因为不受宠到任人忽略的地步,明明有的伤口还在渗血居然没有任何包扎处理,连床单上都被浸染的通红一片,但是任其满脸血污眉头紧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