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轻地解开头上缠着的绷带,对着不那么清晰的铜镜,想要看一看自己额头上的伤口。
本来这张脸就没有倾国倾城,上次木柴划伤的那道道子花了好久的时间才痊愈了,没有留下什么疤痕,这要是一不小心又加上一道伤口一道疤什么的,那我真的不如就那样撞死得了。
好在,镜子里的那道上了药后有点黄黄的口子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狰狞。
其实昨天晚上我就已经醒过来了,听倒班回来的完姝说,白天我就那样直直得晕倒在正殿里,是十四爷抱着我把我送回屋里来的,她说十四爷看着太医来给我包扎了额头上的伤口后,还在屋里守了我好一会儿才离开的,临走的时候还嘱咐同屋的其他宫女照顾好我。
我撇撇嘴,想必十四那小子应该是很感激我的吧,既救了他的新生女儿,又救了他的心上姑娘。
我问完姝德妃娘娘有没有说什么,比如要奖赏我点金银珠宝什么的,因为我记得在我晕倒前那德妃娘娘的心情看起来是还不错的啊。可是完姝仔细想了想告诉我,德妃娘娘下令将绿竹赐死了后并没有对我有什么吩咐,只是让我先休息几天,将额上的伤养好再去前面伺候。
虽然心底因为没有赏赐而略微有些失望,但是可以得几天的空闲,倒也是不错的,比如今天,我就睡到了日上三竿才起来。
起来后,我也懒得穿戴收拾了,便只是简单了洗漱了一下,反正德妃娘娘放了我的假,我只要待在屋里就好了,况且,贴心的完姝连早膳都帮我留在小桌子上了呢。
正吃着馒头,突然想起来昨天晚上完姝提醒我今天早上起来后要记得换药,赶紧放下手上刚啃了三口的馒头,赶紧取来了铜镜,搭着茶壶立在桌子上,拆开了额头上的绷带,打量着自己的伤口。
手指触及伤口周围的肌肤,凉凉的,蓦地想起昨晚完姝告诉我,太医给我包扎伤口的时候,十四爷一个劲儿得问太医这伤口会不会留疤,嘴角不自觉得勾了起来。十四这个强迫症加完美主义者,连女人的手都那样在乎,又怎么可能会不重视女人的脸呢。
又想起上次,也是在永和宫,他帮我擦净了木柴划开的口子,还给我上药的模样,脸颊开始有些许发烫。我不自然得将两只手抬起来盖住了自己的脸颊,看着镜子里被两只手夹着的那张已经熟悉并且习惯了的脸,莫名得觉得像是一个在怀春的小姑娘。
我对着镜子装作不满意得撅起了嘴,但是嘴角总是止不住得想要上扬。
突然,我想起完姝说十四已经是六个孩子的爹了,再一想起他府里的一众女人,我立马拍拍自己的脸颊,将自己拍醒。
瞎想什么呢!
这种男人,碰不得!
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我扭过头去,看见门后的插销并没有放上,所以就只对着门外应了一声,便又扭回了头,继续打量着自己的额头。
“请进。”
可是门外的人好像没有听见我的话似的,继续敲着门。
“门没关,你推进来吧。”
刚刚搬过来,不适合闹别扭,只能又好脾气得应了一声,可是门外的那个人依旧在敲门。
我无奈得翻了n个白眼,唰得站起了身,冲到了门前,忘记自己尚且只穿着中衣,披着外套,没洗脸也没梳头。
深呼吸,我挤出了一个微笑,打开了屋门。
门外飘着小雪,屋门一打开,一阵冷风便灌进了屋里,我冷得一哆嗦,下意识紧了紧自己胸前披着的外衣,抬头看向来人。
宝蓝色的蟒袍衣摆,明黄色的腰带,黑色的披风在领口系了个结,微张着的正呼出白气的嘴,再往上,对上了一双盛满了惊讶与好笑的眼睛,十四的眼睛。
我一愣,想起自己刚刚想起他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