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怪,自从上次误将十四认成了十三后,隔三差五得便能在甬道上碰到十四。
开始还觉得他只是路过而已。但遇见的次数多了,每次还都在一个地方,我就又在心底嘀咕,觉得这不只是单纯的偶遇,但又实在不明白十四到底在心里打着社么算盘。
好在,每次当我极不情愿地按规矩行完礼请罢安后,他并没有再像上次那样刁难我,只是轻轻地“嗯”一声,或者装模作样得咳嗽一声,便就自顾自得背着手走开了,留我在原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后来,我干脆直接改变了自己每天的固定路线,这样,经过那个地方的时间点也就岔开了。果然,我就再没有在路上偶遇过十四了。
只是路线升级后,每趟来回的时间都会多出一刻钟。
因为在宜妃娘娘的翊坤宫里看着宫女们绣花多耽搁了些时间,我回到院子里的时候太阳都已经开始西斜了。
我推着小木车,哼着小调调拐进小院门,一抬眼,看见四爷和十三正坐在平日里总被那两个老巫婆霸占着嗑瓜子的小石桌边。我拐进来的时候,十三正低着眉眼喝茶,没注意到我,而迎接我的是四爷那冰凉凉的眼神。
十月天里的北京城已经开始有了些许料峭的寒意,而作为还没有穿上冬衣的广大劳动人民,我本就会忍不住得在一阵阵的秋风之中哆嗦,再加上被四爷的冷冻光波猛地一扫射,我真的觉得自己全身的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
“呃?”
“哎,卿玉,你可算回来了。”
十三喝了一口热茶,抬眼看见我,笑着站起来向我走过来。
“奴婢给四爷、十三爷请安。”
“起来起来,”十三扶着我的胳膊把我拽了起来,看看了我推着的小木车,又看了看我单薄的衣裳,皱了皱眉,“这都什么季节了,怎还穿得如此单薄?”
被人关心的感觉,真幸福。
因为还有旁人在旁边,我也不敢太造次,虽然心底暖暖得,但还是公事公办得低着头。
“嬷嬷说,过几日冬衣便会发下来了。”
“怎么,这才几日不见,竟如此生疏了啊?”
十三见不得我公事公办的模样,有点不悦得要伸手来拉我,这时,四爷上前来,拦住了他的手,十三这才反应过来,将旁边立着等吩咐的几个管事嬷嬷挥退。
“时辰也不早了。”
四爷面无表情得开口,我悄悄抬眼瞅了一眼他,却不小心正好撞上了他在打量着我的眼神,惊得我赶紧低头。
“嗯,”十三应了四爷一声,然后转身从梁顺儿手中接过一包东西,递到我面前,“这段时间一直也没得空来寻你,今儿个好不容易得着时间了,你这丫头又不知道哪儿疯去了,”
十三腾出右手来,狠狠地戳了一下我的额头,把我疼得龇牙咧嘴得抬头瞪向他,却收到了他没心没肺的笑,也是,不过20岁的年纪嘛,搁现代还是个在大学里爱欺负女生爱出风头的臭小子而已。
虽然那两个老巫婆已经退了下去,但冷面王还在一旁,我就算气恼十三对我脑门的残害,也不敢有什么造次,只能委屈得撇了撇嘴,心不甘情不愿得接过十三递到我手上的那包东西。
“咦,这是什么啊?”
我好奇地翻开包裹,往里面看,却只看到了红色的毛皮,我伸手摸了摸,相当得滑顺。
“上次狩猎的时候得了几只红狐,想了想就给你裁了副手套和围脖。”
我一惊一喜,抬眼望向正满眼笑意盈盈得看着我的十三。
惊的是,他竟然用这么珍贵的毛皮给我做了过冬的手套和围脖;喜的是,这是真真正正得纯天然皮草啊。
“这,这,这太过珍贵了,奴婢,受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