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副驾驶的我,背对着正在开车的母上大人,无力地蜷缩着依靠在座椅靠背上。
看着车窗外广袤的草原和远在地平线的牛羊群,我不停的用右手拇指和食指转着左手小指上的尾戒。
无意之间,触碰到了空落落的中指,心口若有似无得冒出一股气却喘不出来。
见我又打开储物盒拿出了墨镜,我妈幽幽得叹了口气:“行了啊,不就一个男人嘛,你还指望着所有男人都像你爸对我一样对你啊?”
从来都是这样,秀恩爱来得如此猝不及防。
我自顾自的戴上墨镜,想要挡住阳光,更想要挡住自己已经默默泛红的眼眶。
“有没有点同情心啊,你女儿遇见了人渣,你还在这儿给我秀?”
果然,这世上最难以拒绝的狗粮,就是你爹妈的。
“行行行。那……看在我抛下你爸,陪你跑了1800多公里的份上,原谅我吧?”
我妈扭头来看了看我,又伸手来戳了戳我胳膊,撒娇似的笑着。
我扭头瞥了瞥她,又恢复原先的姿势,看向窗外……
我叫吴卿玉,非典型性工科女。
自从几年前从欧洲读研回国后,就顺利地进入了杭州的一个科研单位工作。这一干就是好几年,工资也涨了,职称也升了,连学区房也在爸妈的帮助下买好了。
用我妈的话来说,就差一个可以成家的男人了。
可惜,从高中开始,感情对于我,就是一个只有失败和伤痛的故事。
经历了几段开始得仓促,结束得又苍白的感情,我本来以为爱情这种神奇的传说是不会遇到的,但没想到在两年前,因为一次偶然的邂逅,我遇到了他,也拥有了一段甜成了蜜的爱情。
我开始觉得,自己是幸福的。
然而,就在我同意戴上他的求婚戒指的那晚,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一个女人,先是指着我的鼻子质问我作为一个马上30岁的老女人凭什么跟年轻貌美的她争同一个男人,然后声泪俱下得拥着他的胳膊,霸占着他的怀抱,告诉他她的思念,告诉他她怀孕了。
他承认了那个孩子,但他也挣脱了那个女人,拉着我想要解释。
我没有听他的解释,而是甩下了他的戒指和他的鲜花,丢下了他为我张罗的求婚仪式。
然后?
然后,我爸宠了30多年以至于有点傻得天真的我妈就拖着我翻山越岭得回到了浙南的老家,找到了传言里无所不知无所不晓无所不能的神婆。
观了我的面相要了我的八字,又是扔米又是捻面的,那神婆神神叨叨得告诉我妈,我此生所有的感情坎坷,都源于上一轮回没有了却的缘分。就是因为那段缘尚未了却,所以此生变成了情咒,困住了我。而我若想要了却那段缘分,就必须要去草原。
简直就是荒谬的没有逻辑。
难道我上辈子是草原上的一头狼,那是不是还跟那猎人的狗有一段情?
求得了神婆的破咒法,我妈乐滋滋得带着我,不远千里得自驾来到了内蒙。虽然心里不屑,但是实在拗不过急着想要外孙的我妈。况且,这个时候休假出来,倒也可以躲开很多假装关心的人,也可以躲开他,让自己有时间有精力想清楚很多事情。
饭点时分,我们到了一个牧区小镇,于是便停车稍作休整。
这也许是附近最大的牧区吧,有很多旅行团会选这儿作为午饭点的休整地点,于是,老乡们也都想法设法的开发了些民族特色的旅游项目,比如射箭,摔跤,骑马。
农历五月的杭州,正是梅雨时节雨纷纷,而农历五月的草原,虽然还没有正式入夏,阳光已经有些许刺眼了。从小就怕晒太阳的我跟在十分享受阳光的母上大人身后,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