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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容里带着在他脸上少见的端肃,“其实天君早就赐给大师兄一些位高权轻的闲职,虽是闲职,但也琐碎的很,需要常常回去处理。而在这座清胥山,除却清胥和宵炼两位师父,这大师兄明面儿上,虽是担了大师兄的名分,可实际上,以大师兄的年岁和能力,早就是我们的第三个师父了。他每日除却自己修习外,还在山中处理宵炼师父懒得处理的闲杂事务,得了空也会去学堂听一听课,每日过得也算是忙碌。”他拿过阿瑾手边的碗碟,用手拈了一块槐花蜜糕丢进嘴里。末了觉得好吃,又连吃了几块,不禁赞道,“这青山的手艺还真是绝了。”

    见莫言越吃越欢,为他倒了一杯热茶,“小心别噎着。还有几块还是留着给上凤吃罢!”一旁坐着听我们聊天的上凤见我为他着想,傻呵呵的笑了会儿,就毫不客气的将那一碟子蜜糕揽在怀里,见莫言做出伸手来抢的模样,便一口气将碟子里剩下的蜜糕给包在了嘴里,然后鼓着腮帮子喜滋滋的望着莫言,莫言气得拎了他的耳朵。

    绿树阴浓夏日长,满架蔷盛一院香。

    我倚在藤椅上,看他们这样闹了一阵,忽然觉得现在很圆满。

    这些时日,正是暑热正炙的时候,好在术法场上概以树海作围,故而仍有凉风阵阵,还有些许的爽意。这几日被承应师兄夸赞说习练的勤勉了,我这是生生被逼的,我那小屋子,虽后头有几排椴树作挡,可前头却被太阳烤的炙热,还不如到术法场里凉快凉快,至于修习术法,那就是顺便的事了。

    这每到晚上,必是要去山下的湖里洗一把才敢上床。自从上回被蛇吓了之后,我便再不敢独自下山去洗澡,每回只得喊着青山在不远处背过身去陪我,为此,每回青山都哭丧着脸,说他的节操都被我毁得一点不剩了,还说小羽师兄也很有意见。每回听他这般絮絮叨叨,我只一句话便叫他堵了嘴——“等清胥师父回来,我会告诉他老人家,你是怎么‘好好’照顾我的。”

    好在后来炎华大师兄领着三师兄元弃,特意为我新修了一个澡堂,这样真是省去我许多的不便,我心里很是感激。

    这日,宵炼师父在习练场查了我的课业后,对我道,“往后将它养的气泽浑厚,它也便能有些自个儿的灵性。”

    我瞧着宵炼师父每逢见我修习印伽,总会时不时的发愣,心里觉得有些稀奇,忍了忍,后来终归没能忍住,遂问道,“宵炼师父,近来您看着我习练印伽时,怎么总会愣神呢”后来晚些时候莫言捧了半杯茶沫子,由衷的佩服道,“向来为师者概为表率矣,你这样突兀一问,则令师者难以下台。”

    我听莫言这般说,于是问道,“下不来台会怎样”

    莫言想了半天,作高深莫测状,“脸皮厚些的,会直接下台,脸皮薄些的,会过会子下台,还有些心气薄的,会让你日后下不来台。”

    我问他宵炼师父属于哪一种,莫言扇了一把扇子,看我的神情也忒悲悯了些,“基本上属于后者。”

    “”

    可是彼时宵炼师父并没有说我什么,他微微一怔,挑眉看着我,“以前有个小姑娘,印伽习的也很有天资。”

    从前清胥师父常常夸赞我这样做的不错,那样做的挺好。这却是宵炼师父第一次夸我,虽然这夸赞还隔了一道圈子。但是心里头还是有些得意的。我得意起来一向话很多,于是我又问了一句,“那小姑娘是谁呢”其实我问这个,并非是真想知道那小姑娘姓甚名谁,只是随口问问。就像有的时候形水师兄看见我从饭堂回来总会问问我今天吃了些什么菜,形水师兄这样问我,倒也真不是想知道我吃了什么,无非是表达个客气和关心。可见,寒暄是正经,内容倒是个无所谓的。此时我端得正是这样的态度。哪知宵炼师父听了之后,倒是靠着崖壁坐了下来,蹙着眉头微眯了眼,道,“她是我师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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