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再次降临,留下风在暗夜里的轻叹。采石场为修筑修筑城墙而远离家人,留在高台的尘土里挥洒汗水的苦力们,本来心里烦躁不堪,充满了又苦闷又压抑的感觉,现在也在晚风的吹拂中被慢慢抚平,变成醉人的舒适感。他们已经被允许停下一天的劳动,暂时放松自己紧绷的身体。此刻正在未完工的城墙周围,或站或坐,喝上一口监工们打来的水。为一天工作的结束感到高兴。
而对于林蔚来说却不是如此,他的噩梦才刚刚开始。他记着那个已经许下的诺言,要跟哥舒墨将军习武。
林蔚面前站着一脸严肃的阿墨。相比叫他那个复杂的姓,还是称他为阿墨比较符合林蔚的习惯。经过两天的相处,林蔚猜想哥舒墨就像每个班都会有一个的姓氏很奇怪的同学那样,只看名字会感觉他身上笼罩着一股神秘的色彩,可是相处一下,就会觉得也不过如此。所以刚刚他开玩笑地搭讪“你说你叫哥舒墨,难道你姓哥好稀有的姓啊。”可事实很快证明他实在是太造次,哥舒墨正色回答“不是哥,是哥舒。哥舒是部落的名字,我们所有族人都以哥舒为姓。包括你。”林蔚咽了咽口水,不得不说“好吧,阿墨。不过,喂喂,怎么又扯上我了?”林蔚收起了玩笑“不过,先说好啊,我学归学,不代表我就承认我是你哥哥了啊。”
哥舒墨听到林蔚称呼他为阿墨,略有片刻的失神,不过很快又被惯有的轻蔑取代。哥舒墨看了他一眼“好啊,你先学成再说吧。”学成看着眼前的沙袋和泥塘,林蔚感到之后的晚间习武一定不会太好过。很快他的担心就成了现实。
林蔚蹲着马步,手上绑着装了沙的布袋,阿墨满意地看着他,还不时踹两脚说“手抬起来!屁股太高!”“很好,坚持。”林蔚感觉自己这辈子做过的运动都比今天多,汗水争先恐后地涌出来,林蔚觉得以前见过的,说自己“汗流浃背”的人都是在夸张,现在自己这样,才配说是“汗流浃背”。哥舒墨不愧是练兵的好手,林蔚再怎么鬼叫,仍然丝毫不留情面。
哥舒墨镇定自若,指着一旁的沙袋,说“功夫的核心就是攻击力,而攻击力源于你的身体。你的身体根本不行,现在让你打我一拳,我还没感觉,你的手就疼了。”林蔚背着重重重压,但还是忍不住说话“那怎么办”哥舒墨眼角一记凌厉的光瞟过来“我说话的时候,你不要插嘴。”然后接着说“这个问题可以解决,看到前面的沙袋了吗?”林蔚点头“看到了”哥舒墨说“等一炷香的时间一过,你要在腿上绑沙袋绕城跑,跑够一个时辰。以后每一天都如此,不能间断,沙袋每天加一钱,假以时日,必有收获。”林蔚感到腿发软,但在那双眼神的威吓之下还是尽力让自己站稳了。
“至于进攻,那就没有什么必须遵守的路数,唯快,准,狠为要。快最重要。天下武功唯快不破。”林蔚对这番话还是认同的。他虽然没学过搏击,但是他看过不少讲格斗理论的书,格斗最重要因素的不过是力度和速度,所有的格斗术练习,都是为了通过反复训练,让身体对格斗技巧产生肌肉记忆。再加上力度的训练,临场就能有备无患,见招拆招。而且灵敏度较高的话,在很多情况之下都会占优势。
可是再怎么神奇的训练方式也不可能一口就吃成的胖子啊,林蔚想。不过哥舒墨当然想到了这一点,他捶捶林蔚的肩“不要偷懒,习武需要坚持不懈,持之以恒,循序渐进,完成之后你就可以休息。”林蔚心里发出一阵哀嚎。
跑完一个时辰,哥舒墨说“你攻击一下看看。”于是林蔚站在原地,对着脑海里想象的敌人练习劈,砍,踹的动作,最终精疲力竭,趴在地上。已经很晚了,帮忙修城墙的挑夫,工匠,苦役犯们都渐渐离开,有的在经过林蔚的时候好奇地停下来望着他,甚至由于哥舒墨监督之下,少有暴戾的监工,苦力们对这类压迫别人的人非常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