帜下,组织同胞以和平示威的形式奋起反抗!却受到帝国主义的暴力迫害,最后怀着对阶级敌人的仇视和对美好家乡的怀念而衣锦还乡了!”可多年后却听到另一种版本:“那哥儿们大半夜的不睡觉,叫了一群人到家里打麻将。结果输急了不给钱,声音吵得好像在打仗。后来邻居把警察给叫了来,他竟然上去给人递烟,谁想到几个人都被冠以‘严重扰乱社会安定,意图贿赂法治人员”的罪名遣返回国了!”当然,到底这两个版本孰真孰假,现在大家自会分辨。可当年的时候,我家的亲戚里绝大部分都对表叔的话投了赞同票。
虽然我的父母并不在此列,但他们对表叔的关怀却依然没有改变。所不同的是,那时的我可不再是穿着开档裤,流着鼻涕任人宰割的小子了!于是乎,每天的晚饭变成了我和表叔的辩论场,具体我们是怎么辩论的,现在已经记不得了。唯一能记得的是每回表叔临走前要么擦着眼镜上被他自己喷的唾液,要么捋着八字胡,瞪大了眼睛对爸爸说:“大哥,你们是怎么教育孩子的?这孩子都教育瞎了,没大没小的!上初中了还四五六不懂,长大迟早是个进监狱的货!看我是怎么教育我们家大洋的,他从来不跟大人强嘴,说什么是什么。你等将来再看,迟早你们家小山给我们大洋擦皮鞋!”
每到这时候,父亲总是笑笑不说话。倒是有几次母亲变了颜色道:“我们远山就是活到四十岁一无是处,我也愿意养着他!”忘了说一句,表叔即使到了现在似乎也没有过什么正式的工作,他读书的时候靠父母养,结婚之后靠老婆养,孩子大了靠孩子养!可想而知,这样一个人在正常情况下,听到别人当面这么说,不气得口吐白沫也要臊得抱头鼠窜了。而表叔却总是带着酸溜溜地口气说:“真是什么样的妈,养什么样的儿子啊。这孩子都让大嫂惯坏了!”这种情况下,父亲都会握着母亲颤抖的手,笑着对表叔说:“快回去吧,仕媛和云洋还在等你呢!一会儿回去饭凉了还要再热一遍,多废瓦斯啊!”听了这话,表叔就好像中了箭的兔子一样,飞也似地走了。好在表叔家离我们家坐车也不过两站地,否则的话我相信以他的速度一定会打破吉尼斯世界记录的。
事后我和母亲多次结成同盟,声讨父亲不管不顾的态度。
父亲也只是问:“你们觉得他说的是事实?”
“当然不是!”我和母亲异口同声地说。
“那和他还有什么好争辩的?”
无论我如何软磨硬泡,父亲总不肯跟我说他容忍表叔的原因,连和我结成同盟的母亲也不曾提过一个字,只说:“将来你就明白了!”
当然,表叔这个人也不是一无是处。听说他从小学三年纪开始,连续九年蝉联本市演讲冠军,在语言表达方面有相当的天赋;还是中国恢复高考后第一批的大学生。可惜开始工作后,没有一份可以做得长,向来是不到半年就“懒得伺候那些官僚主义!”了。
初三快毕业的时候,好日子又来了,英国的某间学校同意接受表叔去深造语言了,不过这一次,只能他一个人先过去。于是他又丢下了自己的父母c老婆c孩子,一个人去了英国。还好表婶不至于像他那样喜欢往别人家跑,不然我还是一样要受罪。
说到表婶这个人,她和表叔完全两样:勤劳c质朴c寡言少语c逆来顺受。跟了表叔几十年,没享受过一天,总是不断地工作c工作再工作,无论是对婆婆的刁难,还是对生活的艰苦,似乎也从来没听她抱怨过什么,和表叔也从没吵过架!
在我还没接触到佛法的时候,总是感叹:也许这世上真地有神,而且说不好表叔就是他的儿子。所以神不但安排他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更安排表婶这样一个天下少有的女人替他照顾老人,照顾孩子,连带养他一辈子!
母亲虽然对表叔有些腹诽,但对表婶